井边传来"扑通"一声,随即是花想容的咒骂。
仓嘉下意识冲过去,看见她正对着井水龇牙咧嘴,打水时瓦罐脱手,沉进了井底。
"蠢死了…"
仓嘉脱口而出。
花想容转身就是一掌!
仓嘉侧头避开,却见花想容眼眶发红,像是要哭又像是要杀人:
"你再说一遍?"
仓嘉抿紧嘴唇,井水映出了两人的倒影。
一个红衣怒目,一个僧袍凛然。
但细看之下,花想容眉心的莲花印记淡得几乎看不见,而仓嘉额间的朱砂却红得异常鲜艳。
"我们。。。"
仓嘉突然开口,又顿住。
"我们什么?"
"没什么…"
花想容狠狠瞪他一眼,转身就走。
仓嘉望着花想容的背影,那句没说完的话在心头盘旋:
我们是不是正在变成对方?
这个念头让小和尚浑身发冷。
低头看向井水,发现自己的倒影竟然在笑。
不是佛性的慈悲微笑,而是花想容式的、带着讥诮的冷笑。
夜幕降临,二人都没再开口。
花想容靠在断墙边磨她的断剑,仓嘉坐在菩提树下数所剩无几的佛珠。
火光再次在地上画出支离破碎的光斑,但今夜没有形成莲花图案。
"喂…"
花想容突然出声,"你还记得我们被困多久了吗?"
仓嘉捻动佛珠的手指一顿:"九十七天…"
"记得真清楚。"
花想容轻笑,"外面只经历了差不多一个天黑…"
仓嘉没有回答。
但按照易年说的时间流速推算,确实如此。
但此刻想到易年,心中竟无端生出一股烦躁。
那小子现在在做什么?
品茶读书?
还是根本已经忘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