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了脖子,努力辨认着窗外模糊的街道。他开的是一辆破旧的五菱之光,车厢里塞满了廉价的塑料玩具、发圈、几捆颜色刺眼的劣质布料,还有几箱快过期的方便面。他干的是最底层的营生——从批发市场拉点针头线脑、日用杂货,再像个候鸟一样,赶着城中村的早市、傍晚的工厂区门口,或者周末城乡结合部自发形成的地摊区,挣点辛苦钱。这辆破车,就是他的货担,他的全部家当,也是他勉强糊口的指望。 “妈的,这鬼天气!”张强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盘,喇叭发出一声有气无力的哀鸣。雨水顺着车顶的缝隙渗进来,冰冷地滴在他脖子上,他烦躁地抹了一把。车里的收音机滋滋啦啦,断断续续播着本地新闻,什么工厂倒闭,什么货款纠纷,听得他心头更堵。刚被一个老主顾拖欠了三千块货款,那人昨天还拍着胸脯保证,今天却连电话都打不通了。三千块,是他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