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同样将他踩在脚底,丢到鹤水瀑布的人。
还想起那个雨夜。
“痛痛痛!”宦官突然惨烈地叫起来,脚踝被骨节分明的手抓住摔了出去。
柳夜天支着身子坐起,摇摇脑袋仿佛在思考现在的情况。
几米外的宦官抱着自己的脚踝在地上打滚,“脱臼了脱臼了!好痛啊殿下!”
“你算什么东西?”柳夜天站起,一身紫衣更像是从地狱爬起。
柳玉成慌张了,清丽的脸上再挂不住镇定的表情。
柳夜天一步步向他走去,柳玉成体术也算是数一数二,招招式式端正。如今只与柳夜天过了两招,居然就落了下风。
“以为我不敢杀你?”他掐住柳玉成的脖子,他额头两道旧疤叠上新伤,流下两道鲜血,殷红的血液染红他的视野,如鬼神般可怖。
他身后的仆人吓坏了。
“鬼!有鬼啊!”方才那脱臼的宦官一瘸一拐扒着先跑的仆从屁滚尿流。
他擦去眼下的血液,却与泥土一起糊在颧骨。
甩甩左手,两颗骨晶碰撞,发出好听的声响。他好像突然顿悟一般。
为何自己之前如此唯唯诺诺?
求?太费力。想要抢来便是。
他松开柳玉成的脖子。
命令般的语气:“你去,求父皇将简元霜嫁给我。”
“你中邪了啊?!”柳玉成揉着自己的脖子。
“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柳夜天抓住柳玉成精致的发冠,“杀你,和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
这皇城早就糟透了。
柳夜天虽无法行动,但心里早就清楚。
要杀谁,该杀谁。
他孤身立于宣政殿。
身后铺设的红毯如血海。
看着据理力争的奸臣,他只想发笑。
“尊老爱幼?”
“呵,你说得对。”
他那一脚踹得老奴才吃痛地叫出来,滚出两圈。
“我是你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