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便有右相曹隐,他出列言道:“陛下,此事形貌不全,才会引得有心之人利用,让心性不实之人猜忌,太子殿下……所言……”
他想说所言甚是,可“甚是”二字,就像烫嘴似的,卡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突然,他定定的看着沈澈,笑了起来,初时,只是低声“呵呵、嘿嘿”的笑,而后越发放肆,“哈哈哈”的狂笑不止。
他笑得直不起腰,眼泪都要出来了,倒着气道:“沈澈……你以为老夫要替你说话?老夫偏不!”
说着,他在大殿上旁若无人的踱着步子,来到太子殿下面前,手更是弹弦子似的不受控,在沈澈面前比比划划。
也不知他是言论激切,情绪难以自控,还是什么。
突然,他指向沈澈。
若非是太子殿下及时向后撤开半步,曹隐非要一胳膊轮到他脸上。
殿上的文武百官,包括皇上在内,都看傻了。
一个个瞠目结舌,不知所措。
见过御前失仪的,可没见过这般御前不要命的。
可显然,众人的定论还是下得太早了,就听曹隐继续道:“我阿谀你们很久了,受够了,”说着,他转向百官,朗声狂笑,仿佛刚听过什么天大的笑话,“你们可知道,我炎华唯一的皇子,如今已经是个人事不能的废人了吗,不仅如此,他还和赵煜分桃之谊,这样下去,我炎华,大厦将倾,指日可待!”
……
朝堂上交头接耳的、想上来拉住曹隐劝慰的、低声劝太子殿下退开些的,瞬间都定住了。
寂静无声。
只有众人的目光,分散在曹隐、沈澈、赵煜以及皇上的脸上。
赵煜转转脖子,瞬间觉得脑袋长得不太稳当了。
第76章笑症
炎华建都以来,还没人敢在大殿之上这般放肆,自然没人有应对的经验。
这会儿,与曹隐站得最近的,是礼部尚书。他见曹隐游魂似的在大殿上漫无目的的溜达,口中还大放厥词,一把扯住他袖子,沉声道:“曹大人癔症了么,乱说什么!”
声音不大,但喝止的语气颇显严厉。
曹隐先是一甩袍子,桀骜极了,下一刻礼部尚书的喝问才好像自耳朵传进脑子里。人一怔,懵在原地。
他不笑了、不溜达了、也不“胡言乱语”了,眨巴着眼睛看是谁厉声呵斥。
目光移动,先是看见礼部尚书看疯子一样看着他,而后越过尚书大人肩头,就见殿上已经气得面色铁青的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