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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暗夜之主的余波（第2页）

李明帮忙扶住门，&0t;吱呀&0t;一声，门轴出生锈的尖叫。

门后是堆了半人高的纸箱，落满灰，最上面压着张旧报纸，日期是1932年。

&0t;底下有地道。&0t;赵姨蹲下来，扒开纸箱，露出块青石板，缝隙里长着墨绿色的苔藓，&0t;我在怨气里看见的，棺材就放在地道最里面。&0t;

老爷蹲下去，用青铜牌敲了敲青石板，&0t;咚&0t;的一声，像敲在空坛子上。

他抬头看我们，皱纹里全是紧绷的劲：&0t;把石板撬开。&0t;

李明和林峰找了根铁棍，插进石缝里。&0t;嘿——&0t;林峰喊了一嗓子，石板&0t;咔&0t;地裂开条缝。

霉味&0t;呼&0t;地涌出来，混着股甜腥，像烂了的樱桃。

我缩在爸爸怀里，鼻子痒，打了个喷嚏。

&0t;小涵？&0t;爸爸摸我的脸，&0t;是不是冷？&0t;

我摇头，盯着石缝里渗出的水。

那水是暗红色的，顺着石板缝爬出来，像条小蛇，缠上了赵姨的鞋尖。

赵姨低头看，突然倒抽一口气：&0t;血！&0t;

我们都凑过去。

暗红色的水越渗越多，在地上积成个小水洼，倒映出我们的脸——爸爸的眼睛红得吓人，林峰的刀把在反光，老爷的罗盘指针转得更快了，&0t;嗡嗡&0t;响得像蜜蜂。

&0t;下去。&0t;老爷扯了扯红布，把青铜牌挂在脖子上，&0t;现在。&0t;

林峰先跳下去，落地时出&0t;噗&0t;的一声，像是踩进了泥里。

李明递给他手电筒，光扫过地道四壁——全是青砖墙，砖缝里塞着碎瓷片，在手电光下闪着冷光。

&0t;能站人。&0t;林峰的声音闷在地道里，&0t;赵姨，你说的棺材在最里面？&0t;

&0t;往右拐，第三块砖松动的地方。&0t;赵姨扒着石缝往下看，影子在地道里晃，&0t;小心墙上的符，别碰。&0t;

爸爸抱着我蹲在石缝边。

我能看见地道里的光一摇一摇，林峰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像根歪歪扭扭的绳子。

李明跟着跳下去，手电筒的光扫过墙角，照出个锈迹斑斑的铜铃铛，挂在钉子上，&0t;当啷&0t;响了一声。

&0t;等等。&0t;老爷突然喊，&0t;铃铛别碰——&0t;

&0t;咔&0t;的一声。

地道里的光猛地晃了晃，灭了。

黑暗里传来李明的骂声：&0t;操！手滑了——&0t;

&0t;别乱摸！&0t;赵姨趴在石缝上喊，&0t;那铃铛是&0t;

&0t;轰！&0t;

整栋楼突然晃了一下。

爸爸没站稳，踉跄着撞在墙上，我额头磕在他锁骨上，疼得眼泪直掉。

头顶的天花板簌簌掉灰，储物间的纸箱&0t;哗啦啦&0t;砸下来，压在青石板上。

&0t;怎么回事？&0t;林峰的声音从地道里传来，带着回音，&0t;地在抖？&0t;

老爷的罗盘&0t;啪&0t;地掉在地上，指针断成两截。

他弯腰去捡，手突然停住——青石板的裂缝里，渗出了更多暗红色的水，这次带着小气泡，&0t;咕嘟咕嘟&0t;冒，像锅烧开的血。

赵姨突然抓住我的银锁，指甲掐进我手心：&0t;小涵，抓紧你爸爸。&0t;她的声音在抖，&0t;那东西它醒了。&0t;

爸爸把我往怀里按了按，下巴抵着我顶：&0t;不怕，爸爸在。&0t;可他的心跳比刚才更快了，快得我耳朵里全是&0t;咚咚&0t;声，盖过了地道里的动静，盖过了天花板掉灰的声音，盖过了越来越清晰的——

&0t;咚。&0t;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道最深处，一下，一下，敲着棺材板。

震动来得比之前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