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青锋,不必再查了。”楚衡揽着阿娩往屋内走,“让燕昀自己收拾烂摊子。”
阿娩仰头看他:“燕昀是谁?”
“秦王。”楚衡语气平淡,仿佛在谈论天气,“一个……故人。”
夜色渐深,楚衡站在廊下,看着阿娩在灯下抚琴的背影。青锋悄无声息地出现:“相爷,谢家派了死士往京城方向去了。”
“随他们去。”楚衡把玩着一枚玉佩,眸色深沉,“燕昀若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好,也不配坐那个位置。”
他转身进屋,从背后拥住抚琴的阿娩。琴声戛然而止,阿娩回头,正对上他幽深的眼眸。
“怎么……”
话音未落,楚衡已经低头吻住她的唇。这个吻带着几分狠劲,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阿娩被吻得喘不过气,却莫名感到一阵心酸。
“楚衡……”她轻喘着唤他。
“嘘。”他抵着她的额头,声音低哑,“让我抱一会儿。”
窗外,南疆的夜雨又落了下来。
他不知道这样的平静还能维持多久,所以每一刻,都要当作最后一刻来珍惜。
烛火在鎏金灯盏里轻轻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雕花屏风上。阿娩刚沐过浴,发梢还滴着水,浸湿了杏色寝衣的肩头。楚衡拿着棉帕站在她身后,动作轻柔地替她绞干长发。
“过几日启程,约莫半月能到京城。”他的手指穿过她潮湿的发丝,嗓音低沉,“回去后,我们重新办一场婚礼。”
阿娩正把玩着箜篌琴弦的手指一顿:“我们不是已经成过亲了?”
铜镜里,楚衡的眉眼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深邃。他俯身将下巴搁在她肩头,透过镜子直视她的眼睛:“当初仓促,连合卺酒都没好好喝。”
这个动作让他衣襟微微敞开,露出心口处一道狰狞的疤痕。阿娩下意识伸手触碰,指尖刚碰到皮肤就感到他浑身一颤。
“这是……”
“为你受的伤。”楚衡捉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掌心牢牢按在那处伤疤上,“很疼。”
他的心跳透过疤痕传来,强劲而急促。阿娩莫名眼眶发热,恍惚间似乎看到漫天火光中,自己手持利刃刺入谁的心口——可再要细想,那画面又如同水月镜花般消散了。
“怎么哭了?”楚衡用拇指抹去她眼角的泪。
阿娩这才发现自己落了泪。她勉强笑笑:“不知道,就是心里难受。”
楚衡眸色骤暗,突然将她打横抱起。天旋地转间,阿娩已经被放在床榻上,身下是柔软的锦被。楚衡撑在她上方,长发垂落,与她的发丝纠缠在一起。
“既然难受,那就别想了。”他的声音带着蛊惑般的温柔,“只要记住,从今往后,你永远都是楚夫人。”
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阿娩望着他近在咫尺的容颜,忽然抬手抚上他的脸颊:“你好像……很怕我离开?”
楚衡的呼吸明显一滞。他低头含住她的唇瓣,这个吻带着几分凶狠的意味,直到她喘不过气才松开。
“不是怕。”他的指尖摩挲着她泛红的唇,眼底翻涌着偏执的暗潮,“是绝不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