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知道这大大咧咧,浑不在意的分量。一诺千金!!!!
我确实感觉很好,在这糟糕的人生里,能交到一个可以为你拼命的朋友,是多么的幸运!
哪怕只是一句话,真的就是暖三冬
他松开我,“走,上车!”
上来了破破烂烂的面包车后车厢。
他从后座拽出一张折叠小桌板,“砰”地架在面包车逼仄的空间里。塑料袋子哗啦啦响,烧鸡的油香混着麻辣小龙虾的辛香瞬间充满车厢。
当那两瓶贴着泛黄标签的五粮液被掏出来时,好异样的杂念泛起其实我这辈子真的有够精彩的,虽然也有够悲伤
“虎子!傻笑什么?”胜哥突然扭头吼了一嗓子,“开车啊!咋的?你还想整一杯酒驾啊?”
驾驶座上的虎子缩了缩脖子,憨笑着动车子。动机的轰鸣声里,胜哥直接塞给我一瓶酒,瓶身还带着他掌心的温度:“都安排好了!放心吧!车是报废车,牌是套牌!路线也规划好了。路上的两个摄像头,三天前就被我动了手脚。反正从这里一路到山上,绝对没人现得了!”
我确实是想躲进大山里。真庙镇的大山,吴克杰那样的悍匪,面对几千人的围追堵截,都还藏住了。
我只是需要躲避摄像头监控就好!
我需要消失一段时间!
消失在大山里。
“对了!你让我给你拿的东西!你小子隐藏得挺深,这玩意都有珍藏!”
说完,递过来一个小手提袋。我接了过来,沉甸甸。那是上次我和大名子哥从惟楚城逃出来的时候,他给我的那把手枪。
我一直都藏在了老家的某个地方。特意安排胜哥去取出来,虎牙刀怎么都没有这铁疙瘩趁手,管用。
车子启动了。有点猛!
小桌板上的菜肴差点被掀翻,胜哥手忙脚乱的护住,又是破口大骂,“虎子,你个憨逼!你起步那么猛做什么?你特么的开稳点”
虎子被骂得一声不敢吭。
胜哥冲我咧嘴一笑,举起酒瓶子直接拧开,“少废话啊!就这一瓶!来”
我没推辞,拧开瓶盖的瞬间,白酒的烈香冲进鼻腔。
胜哥已经仰头灌下一大口,喉结滚动时,酒液顺着下巴滴在洗得白的工装服上。
我没说话,仰头就是一大口。
滚烫的液体从喉咙烧到胃里,火辣辣的痛感窜上头顶,鼻尖猛地一酸。我死死咬住牙,又灌了第二口,这次太急,呛得咳嗽起来,酒液混着生理性泪水一起往下淌。
“慢点!慢点!”胜哥慌了神,粗糙的手指胡乱抹过我脸颊,“咋了?眼都红了?”他声音突然卡住,像是被什么哽住了,“……出什么事了?”
我张了张嘴,却现所有声音都堵在喉咙里。
儿子没了。
妻子成了人质。
我每天睁眼都要演一出“我很好”的戏码,演给敌人看,演给盟友看,甚至演给自己看。可现在,在这个满是油渍的面包车里,在这个会为我拼命的人面前,那层绷了太久的皮,突然就裂了条缝。
酒瓶在掌心微微抖。我想说很多,想说我有多恨,想说心口那个窟窿每天都在漏风,可最终只是又灌了一口酒,哑着嗓子挤出一句:
“没事,就是很久没喝酒了,呛鼻子了”
他总是那么开心,“在哥这儿,用不着装!来,来,喝喝啥几把不开心的事,不如意的事,都在酒里了,干掉它”
车窗外,路灯的光晕连成流动的河。我攥着酒瓶的手指节白,原来有些伤口,只要被人看见,就逆流成河
擦了一把不知道是真的眼泪,还是真的被呛出来的液体,喝酒
大山里的空气真的很好,老家的天空也是格外的蓝!
山林里的枞树长得奇形怪状,成了松鼠的乐园。
我清晰的记得我们这里小时候是没有松鼠这个物种的,如今不知道为何,随处可见这种毛茸茸的小动物。
就像是这个时代,进步着,就会不断的有新鲜的事物闯入我们的生活中。
而当我们习惯了这些新鲜的物种之后,看它的眼神,也就自然了很多!
其实很多事,我是心知肚明,但是又不能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