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我的窗台外放了好几盆的铜钱草,铜钱草很好养活,只需要每天浇水就行。
每天我盯着刑场看的时候,她就低头浇灌这些铜钱草,企图它能长得茂盛一些。
在她一次又一次的点头哈腰,甚至双膝跪地的恳求中,终于打动了一所学校的校长。我再次入学。
这回我很乖,同学们也不知道我的过往,与我也相处的很是愉快。
我的学习成绩甚至名列前茅。
我妈很高兴,以为苦尽甘来。她只想我像正常人一样,读书找到好的工作,然后结婚生子。
却不知道每天我都活得很痛苦。
既然她不让我虐待小动物,伤害别人,那么我就只能伤害我自己。
用圆珠笔戳自己,在大腿上扎出一个又一个小洞,会痛会流血,却又不会死亡。然后用消毒水擦拭。”
李小小只是听着,就觉得牙齿有点酸。
“或者用小刀在皮肤上游走,锋利的小刀在皮肤上划出一道道白痕,稍微一用力就有血液流出。”
好吧,这人确实有病,除了反社会外还有可能是抑郁症。
“还记得我说三年级的时候欺负同学的事吗?”
“那个被你拳打脚踢撕作业,最后被你用凳子砸进医院。”
“你记忆很好。”程泰夸赞道,可能是确定李小小没有敷衍他而是真的在听,他又接着道:“其实我跟他没仇,跟我有仇的是他爸爸。”
李小小:……是什么情况下,同学的爸爸才会跟我有仇?
按道理不会有交集才是。
“你了解于宾宏和曾鹏翼吗?”他突然问。
李小小挪了挪坐的发烫的屁股。
按资料上的信息回:“于宾宏,经营个体户,每天勤勤恳恳工作,与周围邻居都相处友好,‘乐于助人’和‘老好人’是别人对他的标签。”意思很明显,看,你杀死了一个好人。
“至于曾鹏翼猥亵儿童罪锒铛入狱。”你倒是干了件好事,只是这话却不能说。
李小小脑袋转了几个弯,眼神突然起了变化,不可思议地看着程泰。
程泰也没想到李小小如此聪慧,他只不过是给了几个碎片,对方就把什么都串起来了。
李小小不想相信自己联想到的,于是冷下脸:
“你应该明白你母亲的良苦用心,显然你没有,不然现在也不会在这里。
在大街上捅死了正在陪妻子和儿子逛街买生日礼物的于宾宏。
那天是他儿子的生日,现在却成为了他这辈子的噩梦。
如果不是你,于宾宏就不会死,他的母亲就不会失去他这个儿子,他的妻子就不会失去他这个丈夫,他的儿子就不会失去他这个父亲。
入狱后依然不思进取,因为口角就打死了狱友曾鹏翼。
不管什么理由,都不能成为你杀人的借口。”
“我无缘无故杀人,算不算神经病?”
李小小心中腹诽,是真的有病,面上却没有过多表情:“如果你今天的目的是想让我帮你往神经病这方面打官司,我觉得没必要。”
“你真不是一个合格的律师呢?”他说。
“你的故事讲完了吗?讲完了我先回了。”我老妈还等着我哄呢,怎么有时间浪费在这。
“李律师,你已经看到真相了为什么不相信自己?”程泰反问。
李小小起身,没有理他,将东西收拾好,走之前道:“因为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