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见着人,可是听着脚步声,都能感觉到九阿哥的欢快,跟之前急匆匆的带桂丹离开的情形不同。
也到了用膳的时候,等到九阿哥进来,舒舒就示意传膳。
九阿哥果然神色隐隐带了欢喜。
舒舒道:“桂元没事了?”
九阿哥摇头,道:“暂时不好说,不过爷在御前报备了,那应该就没大事了……”
“之前倒是不曾听爷专门提过他……”
舒舒道:“是先头有什么误会么?”
九阿哥没有立时回答,而是摆摆手打发小椿跟核桃她们下去,才对舒舒说了桂元的情形。
“爷当时嫌弃他怯懦来着,被长辈们拘着,说回盛京就回盛京,也不说舍不得爷,现在想想当时他也哭了几鼻子,可怜着呢,不是情愿的……”
九阿哥想起当年的情形,道:“爷当时稀里湖涂的,只顾着自己不高兴,也没留心旁的。”
他说了桂元的相貌。
舒舒倒不是很担心。
当皇子伴读,是住在宫里。
在皇子府当差,却是在外头。
宫里宫外区别大着。
“早年爷规划的好好的,桂元以后就给爷做外管事,爷以后外头的铺子、庄子都交给他巡看,几个哈哈珠子里,就他最听爷的话,胆小老实,算账也明白,爷用着也放心……”
九阿哥说起昔日小伙伴,也带了想念,道:“可惜汗阿玛给郭络罗家抬旗,只抬了老大人这一房,要不然的话,爷也给找一门好亲事……”
这倒不是九阿哥乱点鸳鸯谱,而是桂丹的亲事终于有了准信,不是宗室,而是一个红带子。
舒舒听了,心有余季,道:“往后做媒的事,咱们还是别沾了吧……”,!
儿子瞧上她的掌柜,跟她讨要,她不肯给人,现在如何呢,托汗阿玛的恩典,现下连福晋带掌柜都归儿子了!”
康熙很是好奇这厚脸皮随谁了,提醒道:“御史衙门是你提议立的,回头你被御史逮了短处别找朕哭!”
九阿哥笑道:“那不能,儿子清清白白的,怕是御史到时候找不到儿子的毛病,愁政绩愁得要哭了!”
屋子里幽暗下来。
早有灯火太监带人掌灯。
也要到了关宫门的时候。
九阿哥就没有耽搁,从乾清宫出来,原路返回,依旧是从神武门出宫。
乾清宫,西暖阁。
康熙想到儿子们孝敬的行宫,很是宽怀。
即便现在还没有开工,可是也带了几分期待。
他又想到三官保,喜悦少了几分。
三官保任盛京内务府左领二十来年,这采参桉怎么早不揪出来,晚不揪出来,偏偏在太子东巡之后出来?
是太子示意的?
还是佟家人不安分了,将手伸进盛京,要挤走三官保?
三官保为人虽有不周全之处,却是他倚重的心腹。
敬事房的总管端了牌子上来。
头一排的就是宜妃、章嫔、和嫔、王贵人的绿头牌。
康熙的目光从和嫔的牌子上移开,落到宜妃的牌子上,伸手翻了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