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念目无表情地目送他二人出去,门被带上,留给她一片空白。
Oven回了房间,还在哈哈大笑,忍不住挖苦图苏说:“厉害了我的苏哥,竟然学会骗人了?”
“一边去!”图苏一边脱衣服,一边说,“好困!好想睡一会。。。。。。”
图苏抬起胳膊嗅了嗅,嫌弃地说:“哎呀,都臭了!你赶紧去打电话订晚餐,一会去吃晚饭。”
Oven应了一声,便抱着手机去找餐厅去了。
剧本呢?
小念把房间翻了个遍,甚至连床底下都翻过了,愣是找不到剧本的影子。
大约是冷气太足,她总觉得特别冷。
但忽然她又意识到,已入深秋,开该开暖气了吧?
生理反应来了,她不得不暂且放下找剧本的冲动,跑去卫生间。
坐在马桶上,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熟悉的抽水马桶,熟悉的热水器和莲蓬头,熟悉的拖鞋、地板和镜子。
不过是一场梦,不过就是中途被吵醒,何必耿耿于怀呢?
按了下把手,小念丢下马桶抽水的响声,站到了镜子前。
她的脸色很不好,很白。
她忽然想起梦里的许扶苏,她是死了吗?
不,不是她,是我自己。
阿离呢?那个戴面具的男人。
他怎么样了?有没有人赶来把他救走?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会不会死?
她是如何回来的?她跳了崖,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不摔成一摊烂泥,也必定是粉身碎骨。
一切,模糊又清晰。
她的梦境终止在坠崖的过程中,她想,也许是在坠落的过程中,身体受到强大冲击,因此她的灵魂自然而然地脱离出来,回归了现实?
黄粱一梦,不过是自己把自己想象成了女主角罢了。
既然是梦,那么迟早会把忘得干干净净。
她是怕水的,她褪去了衣服,站在莲蓬头下,仿佛看到了一汪席卷而来的潮水,如猛兽一般向她袭来。
水温太低,冲击到脸上和身上,害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暂且关闭了淋浴的开关,调试了一遍水温后,她才重新站到喷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