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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第2页）

桔梗深吸一口气，像是在为即将说出来的话蓄力，可等到张开嘴的那一刻，蓄好的力又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一丝一毫也没有留下。

&ldo;我……&rdo;

离之等了半晌，也只等到了一些如同蚊子般的嗡嗡声，微叹了口气，他从树上一跃而下，走到她面前，轻声道：&ldo;你想问什么便问吧，以后不要来了。&rdo;

他的这句&ldo;不要来了&rdo;一出口，桔梗便感到自己心里有根弦&ldo;啪&rdo;地一声断掉了，眼泪找到了出口，汹涌而出。

&ldo;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rdo;

离之垂眸，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ldo;我们以前可以一起练剑，可以一起吃糖，还可以一起去后山探险，虽……虽然会挨罚，但和你一起我永远不会觉得不开心。&rdo;

离之如今已然成年，身高比她高了许多，她要看他的神色，只能仰起头，任眼泪划过鬓边，殷湿头发。

&ldo;可是如今……如今连见面都是奢侈。&rdo;

离之抬手递给她一方手帕，见她虽然仍在哭，但总归是慢慢擦起了眼泪，他这才缓缓开了口：&ldo;我一直知道，想要得到一些东西，便要事先舍弃一些东西的，所以……&rdo;

&ldo;你想要的，是六师叔是吗?&rdo;

桔梗的眼泪仍在流，眼中却明澈极了，好似一切在她心中都无所遁形。

离之不闪不避，甚至微微笑了下：&ldo;是，我想要她。&rdo;

桔梗眸中的光亮渐渐熄灭，&ldo;所以你之所以会在六界大会上那样做，也是为了六师叔是吗……?&rdo;

沉默片刻，离之突然抬眸看向夜空，身后长发被忽然而来的风吹动，轻拂白衫。桔梗怔怔地看着那人被吹过肩垂落下来的长发，就像不经意间泼洒到宣纸上的墨汁，稍一运笔，又是一副叫人称赞的丹青绝技。

她这方正出神，离之却突然开口道：&ldo;你瞧。&rdo;

桔梗转身，向他所望看去，就见空中倏尔划过一道极亮的光芒，向着东方，一闪而逝。

&ldo;是荧惑。&rdo;离之轻声问道，&ldo;好看吗?&rdo;

桔梗愣愣点头，却又看向他，一脸疑惑。

离之看向她，正色道：&ldo;桔梗，你想问的，其实都没有意义。无论我回答是与否，那些事情都不会改变，而这场战争，也不会因为我的回答而停止。&rdo;

&ldo;往事已成往，何必追，倒不如珍惜当下。&rdo;

桔梗抿了抿唇，一脸委屈：&ldo;可我……只想要一个答案……&rdo;

离之弯了弯眸：&ldo;你已经知道答案了，不是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