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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第2页）

&ldo;师姐……在看什么?&rdo;周小九眨了眨眼，转过头笑着问道。

他的笑容有些牵强，仔细看去就会发现，这个少年正在极力隐藏自己内心的情绪。

曾经有人告诉他，他必须学着成长。

于是他也这样做了。

桔梗的目光没有移开，声音轻轻的：&ldo;我只是想不通。&rdo;

周小九：&ldo;想不通什么?&rdo;

&ldo;为什么离师弟要这样做。&rdo;桔梗转眸看向他，微蹙秀眉，看上去很是困惑不解，&ldo;明明整个灵犀山上，六师叔对他是最好的，他也愿意为了这个人，将所经历的事情一点点地描绘下来，可为什么最后关头，他还忍心对六师叔下得去手呢?还有师祖，他根本就没有见过师祖不是吗，为什么却能设了这么大一个局只为了杀掉师祖呢?&rdo;

说着说着，她突然叹了口气，低声喃喃道：&ldo;人心，为什么这么难懂呢?&rdo;

周小九抿了抿唇，敛了笑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的师父曾以这个人为榜样教导他，可如今，他亦不知道，师父曾经说的到底是对还是错。

这个人少年时便能够做到喜怒不形与色，待人温和有礼，进退有度，在某种程度上，他与一直按照掌门候选人培养的裴然师兄有很大的相似，甚至有很多人说，他在剑法上的造诣与天分或许更胜裴师兄一筹。

但似乎所有人都不曾发现，或是有意地忽视，这个人与天性温和的裴然是不同的，他眼中偶尔流露出来的冷漠与阴暗，代表着不属于他那个年纪的成熟，是他不为许多人知的另一面。

&ldo;等你达到你离师兄的心性再说吧。&rdo;

可是师父，我或许永远都不能明白，离师兄到底在想些什么。

周小九看向远处，眼神轻飘。

&ldo;我也不知道。但，或许正是因此，人们……才需要成长吧，直到可以看清人心良善与险恶，可以独自品尝所有哀痛心酸，却仍旧能以最大的善意面向世人，这才是真正的长大，才是真正的人生吧。&rdo;

&ldo;而离师兄，&rdo;周小九看着她，&ldo;或许已经先我们一步，体会到这世间的黑暗与痛苦，所以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rdo;

桔梗看向他，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似乎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ldo;小九……&rdo;

周小九苦笑一声，垂下头：&ldo;而师父，应当是那个看过世间百态，却仍然笑对人生的大人吧。&rdo;

&ldo;师父曾说我是那种无论遇到什么，都会乐观面对的人。可其实……不是的。&rdo;周小九看了看自己的手，恍惚间似乎还能看到那上面的鲜血淋漓，&ldo;只是过往十几年，我从没有体会过痛苦罢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