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可算把你盼来了!”李强也快步迎了上来,用力地拍了拍杨澜生的肩膀,这一拍,仿佛拍散了彼此间因久未谋面而产生的那层薄纱,熟悉的亲切感扑面而来。
杨澜生笑着回应:“不好意思啊,让哥几个久等啦!”这时,张宇和赵鹏也凑了过来,张宇打趣道:“杨大才子,你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要回单位上班了也不说一声,弟兄好庆祝庆祝啊!”赵鹏则在一旁附和:“是啊,今天可得好好跟你喝几杯!”
在这热情的氛围中,众人簇拥着杨澜生,一同迈向包间。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询问着彼此的近况,笑声在大厅中回荡,仿佛时光倒回了往昔那些共事的欢乐日子。走进包间,里面早已布置妥当,桌上摆放着新鲜的烤串和几瓶还未开封的啤酒,灯光柔和而温暖,为这场相聚增添了几分温馨的氛围。
众人依次落座,王利飞迫不及待地拿起菜单,说道:“澜生,今天你可得多点点儿爱吃的,敞开了吃!”杨澜生看着眼前这些熟悉的面孔,心中满是感动,笑着接过菜单,点了几样大家都爱吃的特色烤串和两个炒菜。伴随着服务员上菜的脚步声,这场老友相聚的盛宴,正式拉开了帷幕。
几杯酒下肚,众人聊得愈发畅快,包间里满是欢声笑语,弥漫着热闹的气氛。这时,普外科主任赵鹏微微侧身,端起酒杯轻轻碰了碰杨澜生的酒杯,脸上带着看似关切实则暗藏探究的神情,小声问道:“兄弟,你这次回单位,可真是悄无声息啊,事先弟兄们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说句实在话,你是不是托了哪位大领导的门子呀?”
正沉浸在与老友相聚喜悦中的杨澜生,听到这话不由一怔,原本舒展的笑容瞬间有些凝固。刚刚还兴致勃勃的他,心中顿时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热情消退了几分。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些平日里称兄道弟的哥们儿眼中,自己回单位工作这件事,背后似乎必然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运作。原来,他们看似热情的关心背后,竟还隐藏着这般心思,一半是对自己的关心,另一半却是想打听自己与院领导或是更上面领导的关系。
杨澜生愣了片刻,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但很快他便调整好情绪,轻轻放下酒杯,缓缓说道:“哥哥,还真没托什么门子。我就是直接去找了贺院长,跟他坦诚地说了我的情况,表达了我想回来工作的决心。贺院长了解我之前在医院的表现,相信我能重新好好干,这才同意让我回来的。”说完,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眼神中却多了几分复杂。
赵鹏听闻杨澜生的回答,不禁疑惑地又打量了他一眼,眼神中隐隐透露出一丝不悦,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太相信。在他看来,如今职场上的变动,若无强大人脉支撑,哪能这般顺利。何况他的侄女前些年借口自费进修,在外地工作了几年,去年想回医院继续工作,他可是托了一位副县长的关系,才办妥的,而杨澜生一回来就办成了上班的事宜,他可不认为院领导会轻易同意。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瞬间调整表情,脸上重新挂上关切的神情,话锋一转,说道:“唉,兄弟,工作的事儿暂且不说了。哥听说你离婚了,这到底咋回事儿啊?”说罢,他微微皱眉,眼神中似有几分担忧,可这担忧在杨澜生眼中,却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意味。
赵鹏这般看似关心的询问,让杨澜生心中五味杂陈。他明白,这话题的转变或许并非单纯出于对自己的关怀,更像是在回避刚刚那未得到满意答案的尴尬。但此刻,面对昔日同事的询问,他也只能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无奈,准备讲述那段不愿再回首的过往。
杨澜生话到嘴边又咽下,心中一阵烦闷。他突然清晰地意识到,像赵鹏这样心存疑虑的人绝非个例,之后肯定还会有其他人问他同样的问题。如果自己始终坚持如实说没有找关系,在这个讲究人脉和背景的环境里,许多人恐怕会觉得他不愿坦诚相待,或者认为他故作清高,进而与自己逐渐疏离。可若是编造一个有关系的谎言,又违背了他做人的原则。这可怎么办才好?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指节都微微泛白。脑海中思绪如麻,各种念头飞速闪过。他深知,一旦处理不好这个问题,不仅会影响自己与同事之间原本还算融洽的关系,更可能对自己未来在单位的工作和生活带来诸多不利。可他实在不愿为了迎合他人的想法,就放弃自己坚守的诚实底线。这两难的境地,犹如一道难以跨越的沟壑横在他面前,让他一时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与苦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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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杨澜生纠结万分之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自己前不久刚刚拜入常东平门下,瞬间就有了主意。心里的那块大石头仿佛稍稍松动了些,呼吸也不自觉地顺畅起来。而赵鹏见他没有回答,也没在意,转身去和张宇说话了。
恰在这时,王利云举起酒杯提议道:“来,兄弟们,咱们一起干了这杯!”众人纷纷响应,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后,王利云笑着看向杨澜生,说道:“才子啊,现在单位里可都传得沸沸扬扬,说你这次能回来上班,是一位县领导特意打了招呼,兄弟你这能力可不一般啊!”
杨澜生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说道:“呵呵,刚鹏哥也问过我这事儿了。我仔细想了想,可能是这么回事。我前段时间刚拜了着名中医肺科专家常东平为师,你们知道吧,副市长栾雨欣是他的得意门生。说不定就是栾副市长从老师那里得知我的情况后,给县里那位领导打了招呼。我这几天还纳闷儿这事儿怎么这么顺利呢,现在想来,估计就是这个缘故。等下次去省城,我一定得好好问问老师,并向他当面致谢!”
几人听闻,不禁互相看了看,眼神中虽还残留着一丝疑惑,但似乎又觉得杨澜生所言在理,最终都纷纷点了点头,又问起了他师从的事情。包间里的气氛,也在这一番解释后,逐渐恢复了之前的轻松与热闹。
实际上,杨澜生这番说辞不过是信口胡诌罢了。栾雨欣毕业于省中医药大学,最初在市中医院担任领导职务,凭借出色的能力与机遇,一路升迁,先是成为市卫健委主任,几年后更是荣升为副市长。而杨澜生和栾雨欣仅仅只是在京城举办的一个医疗产业高峰论坛上有过一面之缘,仅此而已。坊间传闻她与平原县县委书记蒋迪关系颇为亲近,蒋迪是从省团委下来的,是位单身的、漂亮的女强人。
杨澜生心里明白,他扯出这样的“虎皮”,别人大概率是不会去一一落实查证的。毕竟,去核实这样复杂且看似有来头的关系,既费时费力,又容易得罪人。只要自己管住嘴,不逢人就乱说,这层虚构的关系或许能帮他应对当下关于回单位工作缘由的种种猜测与质疑。如此一来,既能避免同事们因怀疑而对他疏离,又不至于真的违背太多自己的原则底线,权当是在这复杂的职场环境中,无奈之下想出的一个权宜之计。
杨澜生浑然不知,他那番为了应付场面而随口编造的言论,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泛起的涟漪迅速扩散开来。仅仅一周的时间,这个消息便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在医院乃至整个卫生系统里四处传开。
起初,只是同事们之间的私下议论,大家对杨澜生口中所谓与领导的关系半信半疑,但好奇心作祟,让这个话题热度不减。渐渐地,传言越传越离谱,版本也越发多样,甚至有人添油加醋,将杨澜生描绘成在官场和医界都有深厚背景的神秘人物。
而这一切,都给杨澜生惹来了不小的麻烦。在医院里,一些原本与他关系普通的同事,开始对他敬而远之,眼神中多了几分忌惮与疏离,仿佛他身上带着某种难以捉摸的危险气息。部分领导对他的态度也变得微妙起来,表面上依旧客客气气,但暗中却多了几分审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当初那番看似巧妙的应对之词,竟会引发如此连锁反应,让自己陷入这般尴尬又棘手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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