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嗣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沉声道:"如今钱已到位,明年修路和运河的工程还需加紧。
产业扩张方案之前已拟定,你们按部就班执行即可。可有疑问?"
两人连忙摇头。
"既如此。。。"
黄忠嗣搁下茶盏,面色骤然转冷,"那便该着手反腐了。
我早说过专款专用,甚至特意拨出官民作坊百分之五的利润作补贴。
可他们仍不知收敛,这是逼我动刀。"
周磊面露困惑:"漕司,您可是发现什么端倪?"
"你还有脸问!"黄忠嗣瞪了他一眼,随手抽起桌案上的账册掷去,"自己看漳河洺州那段的记录。"
周磊慌忙接住账册,来回翻阅数次,脸上渐显茫然:"漕司,工钱确是按您定的每月一贯半。。。"
"数目没问题,看人数!"黄忠嗣屈指叩响桌面。
周磊闻言细查,忽而眉头紧锁:"漕司的意思是。。。人数造假?"
"既已看出,何须多问?"
黄忠嗣冷笑,"我早言明雇工全凭自愿,农忙时本该有增减。
可洺州连续数月在册工人整六千,分毫不差。再看看其他河段!"
周磊倒吸凉气,长揖及地:"下官失察,请漕司恕罪。"
黄忠嗣摆摆手:"近来事务繁杂,偶有疏漏在所难免。
但今夜你需与提刑司通个气,将洺州知州收监——让他在牢里过个团圆年。
记住,证据务必确凿。"
"属下明白。"
"即日起实施三事:"
黄忠嗣转向张问,神色稍缓,"
其一,不定时抽检各段劳役人数;
其二,所有工程账目须经三复核验;
其三,若有需要,烦请昌言公调遣振武军协查。"
张问捋须而笑:"漕司这话折煞老夫了。若非您,安抚使这职位可落不到。。。"
"此言差矣。"黄忠嗣笑道:“你的功绩陛下都看在眼里,明年说不定就被调回京师了。”
张问轻抚胡须:“如今若要调我入京,我反而不愿。河北路形势正是关键之际,若不能见证这一盛世,那我恐有毕生之憾。”
黄忠嗣闻言起身,整衣正冠,躬身而拜:“昌言公大义!”
周磊亦随之行礼。
张问疾步上前回礼:“漕司快请起!这番功业全仗您划策谋局,我不过附尾而行罢了。”
黄忠嗣起身朗笑:“昌言公,何分彼此?皆是为国,但求戮力同心耳!”
。。。。。。
半个月后。
汴京城黄府内。
黄忠嗣正抱着阿雪逗弄,陈绣娘在一旁埋怨道:"允承,这离婚礼还有不到十天!有你们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