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琼神色骤变:"你莫非要解决灾民?城门口现下。。。。。。"
"谁说我要对付灾民?"姜媛眼中寒光一闪,指尖掐进掌心,
"黄忠嗣既敢微服私访,又临时改道隐匿行踪。如今流寇横行,前些时日崔氏遭袭,若他也出现点意外。。。。。。"
"你疯了!"岳琼霍然抓住妻子手腕,"谋害朝廷命官,还是转运使!此事若败露。。。。。。"
姜媛反手覆住丈夫颤抖的手:"黄忠嗣在大名府的手段你也看到了,若落他手里岂有活路?
此刻无人知晓他行踪,正是天赐良机。
况且官人当真忍心看云儿自幼丧父?"
见丈夫神色动摇,她顺势倚进对方怀中,声线陡然转柔:"此事交由我安排,定做得天衣无缝。
官人只管如常理政,其余不必挂心。。。。。。念在云儿尚在襁褓。。。。。。"
车辙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良久,岳琼终是长叹:"罢了,依你便是。。。。。。"
姜媛唇角勾起笑纹,将脸深深埋进丈夫衣襟。
马车亲前悬挂的灯笼光亮透过纱帘染上车厢,在她鬓边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
黄忠嗣正在客栈房内饮茶,忽然感觉脖子凉飕飕的。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心中暗自纳闷:眼下已是五月,怎会有这般寒意?
"笃笃笃——"
敲门声突兀响起。
"进来吧。"
赵书双应声推门而入,快步走到黄忠嗣面前压低声音:"漕司,情况有异。属下发现周遭似有暗哨窥伺。"
黄忠嗣闻言眉头微挑,端起茶盏轻嗅片刻,复又放下:"看来是被发现了,啧,这挺厉害啊。"
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叩击着桌面,"通知周磊,明日离开城内。先降低他们的警惕性再说。"
顿了顿又问:"你手下人马可能潜伏收集情报?三日可够?"
"卑职领命,三日足矣。"赵书双抱拳应诺。
"如此,本官便静候城外三日。。。。。。"
"属下即刻去办!"赵书双躬身退下,转眼间已消失在房内。
他站起身来到窗边,望着窗外浓重的夜色,深深地叹了口气。
即便已派了监督人员,赈灾粮竟仍有人敢染指——这还只是大名府治所附近。
若是偏远些的州县……
其实他何尝不明白水清无鱼的道理。
官场之中,过于清明反难容身。
平日里贪墨些银两尚可睁只眼闭只眼,但如今连赈灾粮都敢伸手!
尤其在他以军令严申之后,这些人竟仍敢顶风作案,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指尖重重叩在窗棂上,震得檀木案几微微颤动。
眼下虽未查明全部实情,但那个赈灾监管官员,已在他必杀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