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
沈青妍借着进入竹屋。
今晚,她必须得到一个答案。
竹屋还亮着灯。
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
沈青妍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熟悉的门。
"谁?"池宴警觉地抬头,看清来人后,他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妍妍?你怎么来了?"
他还以为他在太傅府还要住上一些时日。
烛光勾勒他的五更加清冷,沈青勉强挤出一抹笑,"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说。"
她缓步走近。
烛光下,池宴的轮廓显得格外锋利,眉宇间的戾气比上次见面时更重了。
她伸手想触碰他的脸,却在半空中停顿。
她放下手,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开口。
"阿宴,上次你说要带我私奔的话,还作数吗?"
池宴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转身走向窗边,背对着她说:"那都是醉话。"
“胡说,你根本就没有喝酒。”
"我记得很清楚。"沈青妍固执地跟上去,"你说要带我去看遍世间繁华,找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从新开始。"她的声音微微发颤,"那些话,我都记着。"
池宴的肩膀僵硬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窗外明月勾勒出他的身形宛如清冷的仙君。
“妍妍,很多事情都变了。"
沈青妍眼眶微红,“没有变,起码我没有。”
“可是我变了。”
沈青妍不可置信的望着池宴的背影,眼泪无声滑落。
似是冥冥之中早有的定数,任她如何去争取,还是无法修补她们注定分开的结局。
"我背负血海深仇,我母妃和八王府上下七十几口人命,在等我昭雪!"
"可复仇之后呢?"
沈青妍抓住他的衣袖,"真的不能放下嘛,我承认我很自私,可是啊宴,他虽然不是一个好父亲,但却是一个好君王,你若真的要他给你母妃偿命,陛下一死,朝中无储君,必将引发诸侯混战,到时国将不国。”
“即便你不在意全天下的百姓,那你自己呢?”
“你不要命了吗?”
"我本就没打算活着离开盛京。"池宴冷笑一声,"这些年,我每一天都活在仇恨里。复仇是我活着的唯一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