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声算了,池昼听过无数次。
&esp;&esp;池母早对这个冰冷的世界没了期待,渴望死亡。
&esp;&esp;小时候的池昼怨恨过,恨母亲软弱无能,恨父亲的绝情,恨那个总也不肯放过他们的女人,他甚至恨过自己这令人艳羡的长相。
&esp;&esp;后来,他明白了母亲的苦楚。
&esp;&esp;他不怪她。
&esp;&esp;池昼解开池母身上绳子,少年很温柔,“妈,会过去的。”
&esp;&esp;“就像你说的,这世上是有好心人的,你不是还想见见那个小姑娘吗?我替你去找她。”
&esp;&esp;“那个小姑娘很善良,如果知道你不在了,她会很伤心。”
&esp;&esp;“妈,再坚持一下,一切都会好的。”
&esp;&esp;……
&esp;&esp;池昼下半夜还要去网吧打工,安置好池母,他离开了家。
&esp;&esp;断绝了对未来的奢望,池昼又变得和以前一样不在意自己的身体。
&esp;&esp;草草用井水冲去身上的血渍,伤口简单按压不再出血,就这么晾在空气中。
&esp;&esp;老旧的城区,路灯昏黄忽明忽暗,围绕着飞虫。
&esp;&esp;池昼推着车往网吧走,他时不时会低头看自行车的脚蹬,眼神晦暗。
&esp;&esp;附近小诊所的老大夫买酒回来,远远看见池昼推着自行车,嚎了一嗓子。
&esp;&esp;“哎!那边的大情种!”
&esp;&esp;池昼突然一僵,莫名有些心虚,但很快又恢复冷漠与麻木,目无波澜,一眼过后,继续往前走。
&esp;&esp;老头儿眼尖看见池昼身上的伤,愣了一瞬后,立刻追过去。
&esp;&esp;气喘吁吁拦住池昼的去路,“你怎么又把自己搞成这样!你女朋友家暴?”
&esp;&esp;池昼不说话,调转车头。
&esp;&esp;“哎!哪去你!”
&esp;&esp;“兼职。”
&esp;&esp;“你身上的伤就这么不管了?”
&esp;&esp;池昼的沉默让老头儿头疼不已,“跟我来。”
&esp;&esp;“来啊!耽误不了你多少功夫!”
&esp;&esp;池昼抿了抿唇,“我没钱付账。”
&esp;&esp;老头觑他一眼,没想到他在操心这个。
&esp;&esp;“你女朋友付过钱了!”
&esp;&esp;他给过她远离的机会了
&esp;&esp;池昼握着车把的手猛地收紧,眼里闪过片刻迷茫和呆滞,复杂翻涌的情绪被冷漠粉饰。
&esp;&esp;他毫不留情拆穿,“她上次付的钱已经用完了。”
&esp;&esp;“她又来了一趟不行?不是,我骗你干什么,我又不是搞慈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