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汐缓缓地抬起头,目光凝视着眼前的男人,他的面庞棱角分明,目光晦暗不明,
在这完美的外表下,隐藏着让人难以捉摸的深沉,
槿汐心里很清楚,胤禛在后宫之中必定有着德妃都不了解的势力。
但她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恐惧,相反她更加安心了,
槿汐微微勾了勾唇角,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轻声说道:
“有爷在,我什么都不怕!”
就在这时,宜妃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丝冷意:
“真是晦气,好好的一个家宴竟然被如此毁掉,本宫也没有心情再待下去了,先走一步!”
说罢,她毫不迟疑地站起身来,转身离去,脚步匆匆,一刻也不愿多停留的样子。
宜妃的离开如一个信号,后妃们纷纷起身,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了大殿。
很快,原本拥挤的大殿,渐渐变得冷清起来,只有年长的皇子们还留在原地,
而年幼的皇子们,则早已被各自的母妃们带着走了。
人虽然少了,大殿里的气氛却是变得尴尬起来了,
除了三阿哥还跪在原地,思考皇帝的话,剩下几个皇阿哥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走?还是不走?又该如何走?
在场的所有人中,胤禛的爵位最高,但二阿哥却是最为年长的。
那么,到底应该以爵位为先,还是按长幼有序呢?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胤禛和二阿哥,等着他们二人先动,
其中,十四阿哥更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胤禛和二阿哥,目光在二人身上打着转儿,
十三阿哥轻轻踢了他一脚,老十四收回目光,不在意地冷嗤一声。
此时,二阿哥的脸色有些难看,往日二阿哥乃是诸君之尊,即便是皇长子也得在他面前俯首称臣。
如今,反而是胤禛这个一直唯他是尊的人比他更为尊贵,怎能让他不气恼?
胤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他不紧不慢地转过身来,目光落在二阿哥身上,缓缓开口道:
“二哥,许久未见,不知二哥是否方便,可否让小弟去二哥的毓庆宫讨杯茶喝?”
二阿哥闻听此言,脸色愈发阴沉,如今他的面子尊严还要旁人来替他周全了,
但他毕竟也是长久身居高位的人,自然不会在兄弟面前露了怯,
只见他缓缓起身,面无表情地说道:
“四弟说笑了,四弟愿意来,为兄自然欢迎,只怕毓庆宫的陈年老茶入不得四弟的法眼。”
胤禛像是并未察觉到二阿哥的不快,他依然面带微笑,不卑不亢地回应道:
“二哥言重了,陈茶有陈茶的滋味,新茶有新茶的新意,弟弟都喝得惯,不过,如今新茶未出,陈茶也行!”
说罢,胤禛特意比出一个请的手势,说道:
“长幼有序,二哥二嫂先请吧!”
二阿哥见状,按下心下的情绪,抬腿迈步,带着毓庆宫的人走出了大殿,
“嗤!跟屁虫!”
老十四小声嗤笑道,可现场无一人发出声响,他的声音传入现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胤禛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他立即扭头,无所谓的态度让人看得牙痒痒,
胤禛给老十三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带十四一起走,十三冲着胤禛微微点头。
随后,胤禛带着雍郡王府的一行人紧随其后,一同离开了大殿,
待他们走后,殿内其他皇子和福晋们纷纷起身,或拱手,或屈膝,恭送他们离去。
随着二阿哥和胤禛的身影渐行渐远,这场家宴也终于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