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是我陪嫁庄子上的,有些是表妹给二格格的,表妹说让瑾容找机会给二格格送去”
大夫人心中快思考着,舒舒觉罗氏的十姨母嫁到了伊尔根觉罗氏家,直郡王嫡福晋也是出自伊尔根觉罗氏,最后脑中锁定目标,惊喝出声:“直郡王!”
随后,大夫人紧紧地盯着二夫人,目光锐利如刀,再次追问道,
“除了送人之外,那伊尔根觉罗氏到底还指使你干了些什么事情?快如实招来!”
二夫人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般回答道,
“也就……只是为了向瑾容表示感谢,表妹特意托我给她送去一些滋补身体的补品……”
大夫人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眉头微皱,语气加重地追问,
“然后呢?仅仅只是这样吗?”
二夫人被吓得浑身一抖,结结巴巴地接着说道,
“瑾容那里本就不缺少这些东西,所以我当时心里寻思着,雍郡王正在承德养伤,侧福晋也已经赶过去了,于是便自作主张,将那些补品塞到王府的车队里,送到了承德去……”
大夫人气得脸色煞白,双手止不住地颤抖着,伸出一根手指直直地指向二夫人,嘴唇哆嗦着,连说了好几个“你”字,
“你,你,你你你……”
“你可真是糊涂透顶!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就是害了瑾容!”
二夫人满脸惊愕与不解,抬起头来看着大夫人,辩解道,
“怎么会?我可是瑾容的亲额娘,我又怎么可能会害自己的亲生女儿?”
“你怎么能如此糊涂!居然把来路不明的东西送给瑾容,她当时身怀六甲,怎能!“
“那是表妹送的”
大夫人打断她,
“那也是来路不明,伊尔根觉罗氏和瓜尔佳氏不是同路人。”
”瑾容用不上的东西,你又给王爷送去,这就是对王爷不敬,又送了不知底细的下人进王府。你说说看,你这么做到底是何居心?难道这还不算害瑾容吗?”
大夫人苦口婆心地将这些道理掰开来、揉碎了讲给那位已经几十岁却仍如同少女般天真懵懂的表妹听。
说到激动处,大夫人顿了顿,紧接着追问道,
“不对,你所做之事绝对不止于此。快说,还有哪些事情瞒着我”
然而面对大夫人的质问,二夫人却是眼神闪烁不定,支支吾吾道,
“没……真的没有什么了。”
见此情形,大夫人无奈地叹息一声,语重心长地说道,
“罢了罢了,以后瑾容的事情你别插手,她是郡王府的当家主母,如今又有了小阿哥,不会像直郡王家的二格格一样在继母手下讨生活,”
只见那二夫人微微颔,眼中满含惧意地点了点头。
大夫人见状,伸出手掌轻轻抚上二夫人微微红肿的脸颊,柔声问道:“疼吗?”
二夫人听后,不禁瘪了瘪嘴,眼眶微红地回答道:“疼……”
声音细若蚊蝇,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
大夫人看着二夫人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一软,但还是板起脸来教训道,
“知道疼就好!日后切不可再如此胡来了,凡事都要先与我商量。走吧,随我回房去上药。”
说罢,大夫人拉起二夫人的手,两人并肩朝着大房的院子走去。
一路上,下人们纷纷低垂着头颅,战战兢兢地站在道路两旁,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这两位主子。
府里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氛,唯有那表姐妹兼妯娌二人,花盆底踩在青砖上的脚步声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