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也容不得他多想,只能硬着头皮快步走进屋里。
过了一会儿,云裳和灵儿扶着槿汐从浴室缓缓走出。
其实,早在听到有人踏入院子的脚步声时,槿汐便已经佯装昏倒在地,
当胤禛将她放进浴桶里,她便恢复了些许意识,并开始装出像要苏醒过来的模样,
今日,她便要让胤禛,清楚地看看,他的侧福晋有多苛责,她这个福晋旧人又是多么地恭敬守礼,
正妻周年祭上,苛责有妾室守夜被冻晕,这要是传出去,胤禛也会被笑话,
这对于,仅仅只有管家权的侧福晋来说,是重大的失职。
在侍女的搀扶下,槿汐步履蹒跚地来到了王爷身旁,好似冻僵的手脚还未缓过来,
“王爷万福金安!”
槿汐恭敬地深蹲行礼,低垂着头:
“王爷,是奴婢执意要为主子守完最后一夜。”
胤禛却迅伸出双手,轻轻托起槿汐的手臂,没说什么多余的话,柔声道:
“不必多礼,起来吧!”
带着槿汐坐在一旁,接着刘府医上前,
槿汐伸出去,云裳在她手腕上放上一方手帕,刘府医三指搭在手帕上,为槿汐诊脉。
一时间,房里静了下来,无人打扰刘府医诊脉,
胤禛静静地凝视着槿汐,深邃的眼眸让人难以捉摸他此刻内心的想法。
槿汐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紧张,今晚,是她计划对付宜修最为关键的一步。
如果,她依旧只是一名普通的宫女,那么,即便真的冻死在供桌前,也无济于事,
但如今不同了,经过整整一年,与王爷非同一般的相处,
再加上自己已经是未正式记名的格格,宜修便不能像对下人一般,肆意地吩咐她做什么,
只有正妻才有权利指挥妾室干什么,而恰恰,宜修目前只是侧福晋,只能算侧妻,距离成为正福晋仍有一步之遥。
况且,宜修当着后院女眷的面,派染冬前来传的命令,所有人可都看着呢,
如此一来,这失职之责无论如何也是推脱不掉的。
想到这里,槿汐暗暗握紧了拳头,只盼望着自己心中所想,能够顺利。
第二日黄昏,胤禛回到王府,夕阳透过窗棂洒在了胤禛的书房里。
他坐在书桌前,手中握着毛笔,思忖片刻之后,唤来了一旁伺候的苏培盛,吩咐道:
“苏培盛,你去一趟正院,槿汐正式记名为格格,也顺道去给侧福晋说一声。”
苏培盛恭敬地点头应道:“嗻!奴才这就去办。”
说罢,便匆匆离开了书房,朝着正院走去。
不多时,苏培盛来到了正院门前。
守门的婆子,见是苏公公来了,赶忙行礼请安,赶紧进去向槿汐通报。
槿汐听闻苏培盛来了,心中一喜,连忙迎了出来。
“苏公公,您怎么亲自来了?可是王爷有什么吩咐?”槿汐微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