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多余的动作,可身上透出来的古怪气质竟和白日里的徐弦一模一样!
翠师兄憋屈地停住了脚步,只得恼怒地瞪着前面的背影。
谁知他连个背影也不愿意留,立马施了个隐身咒,隐匿于夜色里,寻不见蹤迹。
乌晏避过衆多夜行子弟,转眼就将明珠带回灵山山巅寝殿。
他轻轻带上门,入房后将人稳妥地放上床榻,解了她的隐身咒,正欲离开时,手被人一把拽住。
床榻上的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慌乱中拽住了他的手,盈盈水眸巴巴地乱望,却看不到隐身的他,不安道:“乌师弟,你在哪儿……你要走吗?”
他试图把自己的手抽离出来,没抽动,嘴上仍低低应着声:“嗯,我要走。”
明珠把手攥得紧紧的,像是握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可不可以不要走?”
她睁着那双澄澈动人的眼眸,眸底都是毫不掩饰的期盼,纯粹热烈得几乎能烫伤他的眼睛。
无形的半空中静默了半晌,才慢慢传来声音:“……不可以。”
想到这里,明珠更委屈了,撇着嘴道:“我都受伤了,你一走,我的身体就会更难受……起码、起码就这一晚嘛……”
她的声音沙哑绵软,诚恳哀求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生不出拒绝的心思。
思绪在做难以抉择的挣扎,乌晏反複衡量,生平第一次这般犹豫不决。
正想干脆利落地把手抽走,然而多看她一眼,就再也狠不下心了。
他喉咙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开口:“好。”
乌晏始终没有现身,但明珠握着他的手,睡得很安稳,眼角眉梢都带上了笑意。
天亮之前,乌晏赶回了内舍小院。
两日两夜没有合过眼,终于得了放心歇息的机会,他补了眠,不知睡到几时,一阵叩门声将他吵醒。
他穿戴好衣袍,出去开门,面容没有一丝波动,薄凉地看着来人。
岳琦怜拎着食盒,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师兄,我来给你送今日的灵膳了。”
“放着就好,劳烦了。”乌晏随手一指桌案,“你可以回去了。”
岳琦怜把食盒搁在桌案上,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师兄,你昨日怎麽好像一整夜都没在……你去哪了?”
柔弱展示
乌晏擡起眸,浓墨般的鸦黑在眼底翻滚,平息出一丝淡漠,声音平平:“还有别的事吗?”
他明明已经下了逐客令,岳琦怜明白,她不应该再多留了。
可她真的很想知道,他为何会和谢明珠一齐出现在湖边。
昨日发现许久没有看到他,并不在内舍,她便在玄武门内沿路閑步追寻,希望能碰到他。直到夜里走到望夜湖边的林子里,恰好看到了他搂起谢明珠的一幕。
他说,谢明珠手臂上的伤口只有他能察看,还有严守两人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