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确定关系的十来天里,沈翊又去银月家吃了三天饭,周末银月还去了沈翊家,两人在一块画了一阵子画,画着画着,就腻在一起了。然后,第二天,沈翊买了一张双人沙发放在了画室里。
他们还一道出门去看过一次电影,吃过一顿中餐,甚至去动物园喂长颈鹿,没有一次偶遇过同事。银月不想的事情,借天道十个胆子也不够。
所以,他们的关系在分局里仅限于“关系好”“沈老师动凡心了”的玩笑话。
沈翊揽住了她的肩,他已经没有一开始的羞涩忸怩,吻到动情时,出于男人的本能,还有过几次咸猪手,几乎差点刹不住车。结果,还是生生被他拉住了闸刀。
用银月的话来说,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干嘛,我就去五天,顺便回一趟老家看看太爷爷嘛,你别愁眉苦脸的。还是说,你还在不满不能公开?我可没有瞒着你做一点儿不道德的事情啊,你看我,刘卓每天送的牛奶我都送回去了。你要这么小心眼的话……”
银月佯装生气扭头。
“我是这样的人吗?”沈翊忙从背后搂住她哄,“我从千军万马里把你抢到手,已经是上天的宠儿了。”
的确,你是天道的亲儿子嘛。
“哼。”银月嘟囔一句。
沈翊脑子却有点纷杂,他已经话到嘴边:“要不我们……”
告诉杜城吧。
相比其他人赤裸裸的讨好,杜城完全就是在师父关心徒弟的范畴里,也没什么出格的举止。
沈翊看着银月的眼睛,她等着他开口,这双眼有时清澈如溪涧,有时又深邃似星空。
她的画都能看透人心,难道她看不出杜城眼神的异样吗?
同为男人,他已经察觉出,杜城对银月的照顾,已经超出了师徒的情谊,他有时候还会看着银月出神。就像,之前的他一样。
怎么办才好?杜城是他最信任的同事,他弃画从警,也是为了弥补当年间接害死雷一斐的遗憾。如果杜城也喜欢银月,那他不是又害杜城失去了重要之人。
“要不什么啊?”银月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等他的话。
这话他说不出口,沈翊愁肠百结,忽然倾身吻了上去。
周围有不少来去匆匆的行人,不过因为他两俊男美女,尤其是银月这么不食人间烟火的大美人,而吸引了诸多目光,沈翊明知这事,但是,他现在不知道怎么办。
他既无法做到亲自告诉杜城关于他和银月的关系,又绝对不可能把银月让出去,所以,这里这么多人,会不会恰好有认识他们的人,看到这一幕,从而透出一些风声啊。
怎么这么难。
果然,周围陆续有抽气的声音,还有女孩子捂嘴发出细微的尖叫,毫无疑问是磕得起劲。
银月倒是被他这一记袭击整得有点懵逼。怎么小奶猫变大狼狗了?
有个小姑娘的声音奶声奶气地传来:“妈妈,那个哥哥在香香姐姐呢!”
那妈妈明显尴尬回答:“因为哥哥很爱姐姐啊,妈妈也爱宝宝,会香香宝宝对不对,唔啊!”
考虑到社会影响,银月还是推开了沈翊的脸,忸怩了一下,用自己手里的遮阳帽盖住了两人的半边脸嗔怪:“低调啊,咱们是人民公仆。”
沈翊蹭了蹭她的鼻子,无奈笑了笑。
时间差不多了,银月和沈翊拥抱了一下,挥着手走进了安检通道。
沈翊目送着她走进了安检通道,只得转身离开。
而不远处,却站着一个男人,很高也很瘦,轮廓凌厉,眼窝深邃。
此刻推了推他的金丝眼睛,看看走出机场的男人,又望向安检口,视线中流露出一抹惊艳,低低说了句:“上帝的杰作啊。”
说完,他提着随身的行李,也向着安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