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的光从他身后漫进来,照亮孙书生嘴里突然涌出的黑血,那黑血散发着一股腐臭的气味,以及陈掌柜焦尸手中紧握的半块六扇门腰牌。
火把将周捕快的影子拉得细长,铁链在青砖上拖出火星,火星闪烁的声音好似烟花绽放的前奏。
赖星沉手腕轻抖,玄铁令箭缠住锁链往梁上一抛,整条铁链便如银蛇般盘踞在房梁,震落簌簌灰尘,灰尘飘落的声音好似细雨洒落在地面。
"周兄来得正巧。"赖星沉用匕首尖挑起孙书生的衣襟,露出正在渗血的鸽首刺青,"贵衙门的腰牌藏在火浣布里,可是要学凤凰浴火重生?"他靴尖踢开陈掌柜焦黑的指骨,半块鎏金腰牌滚到周捕快脚边,腰牌滚动的声音清脆而响亮。
严霜的剑鞘突然横在周捕快与孙书生之间,灵力凝成的霜花封住孙书生口中黑血,霜花凝结的声音好似冰雕成型。
她指尖轻点冰面,血珠竟在冰里绽开成曼陀罗纹样,那纹样在冰面下显得格外神秘。
"血蛊噬心,周捕头若再近半步,这书生立时化作脓水。"
周捕快按在刀柄的手背青筋暴起,火光照亮他额角陈年刀疤,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锦衣卫何时管起六扇门的差事?
这满室焦尸。。。"他突然顿住,盯着冰花里逐渐清晰的纹路——曼陀罗花蕊处赫然是六扇门密文印记。
赖星沉忽然抓起桌上的梨核,蘸着茶汤在桌面画起来,茶汤滴落在桌面的声音好似水滴石穿,"三日前漕船沉了三十坛酒,今日茶馆炸出二十斤硝石。"他腕间飞鱼服暗纹在烛火下忽明忽暗,"周兄不妨算算,若把这些硝石塞进酒坛沿秦淮河漂流。。。"
"足够炸平半座金陵城。"严霜的剑气突然扫向东南角立柱,剥落的墙皮里露出半截引线,墙皮剥落的声音好似枯叶飘落。
她袖中飞出的冰晶裹住引线,却在触及瞬间化作青烟——竟是幻术伪装的虚影。
周捕快瞳孔骤缩,眼神中满是震惊,腰间令牌啪地拍在桌上,令牌与桌面碰撞的声音清脆有力,"六扇门上月丢了两箱西域火油!"
"所以陈掌柜才要借尸还魂。"赖星沉突然转身,匕首扎进焦尸心口,本该碳化的胸腔竟渗出新鲜血珠,在火光中凝成诡谲的符咒,血珠凝结的声音好似冰珠落地。
陈掌柜焦黑的面皮簌簌脱落,露出底下完好的人皮面具,人皮面具脱落的声音好似纸张撕裂。
假扮掌柜的男人咳着血沫狞笑:"王堂主早算到。。。"话音未落,赖星沉突然将梨核塞进他嘴里。
果肉接触血液的刹那膨胀炸开,迸溅的汁水竟在墙面显出漕运路线图,汁水迸溅的声音好似水花四溅。
"陈掌柜好手段。"严霜剑尖挑起地上的人皮面具,"用傀儡符操纵焦尸说话,可惜。。。"她突然挥剑斩向周捕快身后,剑气劈开暗处飞来的银针,银针断裂的声音好似琴弦崩断。
针尖扎进立柱,木纹立刻泛出蛛网般的黑痕,黑痕蔓延的声音好似黑暗在蔓延。
赖星沉顺势扯过周捕快佩刀,刀背敲击地面三下,地面被敲击的声音好似战鼓擂动。
地砖下传来机括转动的闷响,八仙桌突然下沉,露出藏着密信的暗格,暗格开启的声音好似古老的机关启动。
他两指夹起信笺对着火光,"应天府通判的印鉴?
这局倒是越发有趣了。"
周捕快突然按住他手腕,表情严肃,"这印鉴颜色不对。"他从怀里掏出枚铜钱刮拭印泥,刮下的朱砂里混着金粉,铜钱刮擦的声音好似金属摩擦,"三品以上官员才能用金砂印泥,通判是正六品。。。"
话未说完,陈掌柜突然暴起,被烧焦的四肢诡异地扭曲,他的身体发出“咔咔”的声响。
严霜甩出缚灵索的刹那,他胸腔裂开,飞出成百上千只带火的萤虫,萤虫飞舞的声音好似夏夜的虫鸣。
赖星沉抓起桌上的茶壶泼向半空,茶水遇火化作蒸汽,在梁柱间凝成金陵城微缩投影,蒸汽升腾的声音好似云雾缭绕。
"萤火为引,水汽成像。"严霜剑指划开雾气,投影中某处宅院亮起红光,那红光在雾气中显得格外醒目,"这才是真正的暗桩所在?"
陈掌柜喉咙里发出咯咯怪笑,眼珠突然爆裂,钻出两条碧绿小蛇,小蛇游动的声音好似丝线划过。
赖星沉甩出令箭钉住蛇头,转头对周捕快笑道:"劳烦周兄跑趟户部,查查哪座宅子地契盖着金砂印鉴。"
周捕快握刀的手松了又紧,最终扯下半块令牌扔过来,令牌在空中划过的声音好似飞箭,"西城兵马司的通行令。"他转身时忽然低语,声音低沉而神秘,"子时三刻,水门换岗。"
待官兵脚步声远去,赖星沉突然用匕首划开孙书生的发带,发带断裂的声音好似琴弦断裂。
藏在内层的丝帛飘落,密密麻麻记载着漕帮成员的把柄,丝帛飘落的声音好似雪花飘落。
严霜灵力扫过丝帛,忽然按住某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七日前,扬州盐商的船队。。。"
窗外传来更夫沙哑的梆子声,赖星沉袖中飞出的暗器打灭烛火,烛火熄灭的声音好似黑夜降临。
月光穿过窗棂的瞬间,他揽住严霜的腰跃上房梁,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
下方地板突然塌陷,淬毒的弩箭从地底激射而出,将丝帛钉在墙面,弩箭射出的声音好似闪电划破长空。
"严姑娘可闻到龙涎香?"赖星沉在她耳边低语,呼吸拂过她颈侧霜花状的胎记,那温热的气息让严霜的脖子一阵发痒。
严霜刚要挣开,忽然察觉他指尖在自己掌心画符——竟是锦衣卫暗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