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内伤才刚好,不要喝冰的。」
明瑞低低喔了声,不敢多言,就怕他焦躁的心情被他家老头察觉,低头从茶几下的抽屉拿了小剪刀与肤色胶带,起身走进浴室。
对著镜子,他将剪出的两小段胶带沾黏几小片撕碎的白色卫生纸,分别朝鬓横贴在两边的眼皮上,这方法是从乾奶奶那偷师的,每回她眼皮跳个不停,就会在餐馆休息时这麽做,要营业前才撕掉。
乾奶奶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在眼皮上贴了白色的东西,不好的预感最後就会白跳,不会真的实现。
「你干嘛?」走回客厅,正在看有线新闻台的图凌一个抬头看见了,噗地一声笑出来,「你别学你澳洲奶奶贴成这样,眼皮偶尔抽几抽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别跟老人家一样迷信。」
明瑞还是只应一声喔,他的心事不能跟明子乔以外的人分享,他必须保护明子乔,保护自己。
「坐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但凡出色的武人,观察力都是非比寻常的,长子从丈人乔仲凛说要去医院办明子乔的出院事宜就开始坐立难安,刚刚在楼下还数次站在巷道边张望著医院回道馆那个方向的路口,就算这孩子的嘴像活蚌壳闭得死紧,他还是从他的肢体语言中嗅到了几分的诡异。
「你似乎很重视明子乔?」图凌不喜欢拐弯抹角,向来直接。
明瑞刚好一口气吸进去,就因这句问话停住了呼吸,久久不见吐息。
图凌的问话让他心惊之馀,同时也陷入两难的境地。
「你老实说,你跟他之间,是不是有什麽暧昧?」知子莫若父,尤其明瑞还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花在他身上的心血各方面都是最多的。
期望,也是最高的。
所以,但凭明瑞没有马上否认这一点,图凌几乎就能自行下断言,他的长子跟妻弟之间的亲情,肯定已经变质了。
「你知道我规矩,不要让我问第二次!」
「……是。」
「是什麽?看著我,把话给说清楚!」
明瑞的喉结不停上下颤动,过了好几秒才勇敢抬起原来盯在桌面的视线,迎上图凌凌厉的双眼。
「就在不久前,我跟他……跟他……确定了关系……决定要,私定终身。」
「私定终身?」当猜测变成事实,图凌发现这样的冲击,还是比他所想的还要强很多!
明瑞全身百分之九十的毛细孔都在冒冷汗,包含脚底和手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