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里昨夜里热闹,贾赦自然多喝了几杯。
荣国府的事他能看不清楚,只要老母亲在一天,宝玉想靠读书考功名出头,想都别想。
科场功名是那么好拿的,十年寒窗都是少的,二十年皓首穷经依然在举人外徘徊的大有人在。
科场得名人脉、学问、才情缺一不可。
天时地利人和,贾家又占了多少。
只要自己活过母亲,爵位?
贾宝玉你连想都不要想。
贾赦轻轻扭头看了一眼贾政,府里人以为贾政高升,贾赦能看不清内里。
陛下给勋贵们留些香火情罢了,瞧瞧那个王宁远收钱之后在收拾勋贵系官员手软过吗!
‘整日就知道喝酒作乐,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屋里抬,荣国府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贾赦一听怎么还冲自己来了,赶紧磕了一个头。
‘母亲,这话从何说起,儿子已经多半年没往房里添人了。’
贾赦也是个脸皮厚的,贾母提起这一茬,他倒是顺竿爬。
‘母亲,还是您心疼儿子,知道房里没个知冷知热的。
近日扬州会馆来了几个姑娘,不光长相柔美,更是才情了得。
母亲您让公中给儿子拿一千两银子,明儿儿子就将人抬进府里。
以后让她日日给您请安。’
一段话好悬没将贾母气的仰倒过去。
鸳鸯一个劲的给贾母顺气。
邢大夫人对于贾母看来的目光一点反应没有,心里却在盘算着一千两银子自己还能落一百两。
贾母骂了一句孽障,就示意鸳鸯给她送口茶。
一口茶下肚,贾母缓了两息,这才开口。
‘兰哥儿和琮哥儿怎么还没到!
我倒要看看兰哥儿学如何出色,能让亲爹往死里打宝玉。
你这是打宝玉,你这剜我的心。’
李纨纳闷的抬头去看贾母,眼里的埋怨一闪而过。
老祖宗就能这么说话,听到婆婆耳里成了什么,给我们孤儿寡母上眼药?
叫兰哥儿不问他亲娘,派荣庆堂丫鬟去?
李纨低着脑袋,手里搅着帕子走了出来。
蹲礼后这才说道,‘祖母,兰哥卯时初(五点)就已经出府去学堂了!’
这次不光贾母盯着李纨,所有在场的人都看向李纨。
这都大半年了,府里居然没人议论贾琮贾兰何时去入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