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嗔轻叹道:“少则数年,多则几十年。”
闻言,赵五扬唇一笑,问道:“凡人的寿命不过数十年,你未必能陪到皙华修成人形。”
明嗔悠然道:“无妨,她救过我的命,本就对我有恩。我带她回寺里,既能护得她周全,也是她的佛缘。”
赵五没有作声,因为他看见小狐狸正朝他悄悄地眨眼,于是便强忍着笑,说道:“那就有劳大师了。”
说到这里,赵五顿了顿,终是又说道:“不管皙华是人还是妖,她都是和我相交十多年的挚友。若有一天大师无法再照顾她,请务必把她带来大漠,我们永远都会在这里。”
此刻,赵五虽然看着明嗔,却用余光瞟了皙华一样。而明嗔本就是聪慧之人,岂会听不出他的真意。
“施主可记得多月以前,我对你说过的话。”
赵五轻笑道:“你说,我是个好人。”
明嗔点头,语气认真道:“此次回来,我发现你似乎和去时有所不同……”
明嗔皱眉,苦思许久,又道:“不,或许该说,你已大为不同。”
赵五笑问道:“有何不同?”
明嗔也笑了,表情渐渐轻松,只是语气仍是认真,说道:“从前的你已是极其聪明之人,现在更有了看破人世悲喜的智慧。”
明嗔稍稍停顿,看着赵五淡笑的表情,又道:“能悟得禅机,往后,再没有什么事能令你烦恼。”
话音刚落,二楼传来一阵声响,似乎是谢宁双等得不耐烦了。
赵五佯作苦笑道:“谁说没有,你看,只是饿一会儿都受不了,到底谁才是老板,谁又是伙计。”
明嗔没有多说,只是像上次一样,以茶代酒敬了赵五一杯。如他所说,赶在太阳落山以前,他终是带着小狐狸离开了酒楼。
送别明嗔,赵五这才得空进厨房,端着一壶酒、一盘肉,悠闲地回到二楼。没想到谢宁双已经下了床,随意地披了一件衣服就出了房门,背靠着墙远远望向大门。
见谢宁双衣衫不整的模样,赵五无奈摇头,把东西放在一边,亲自替他穿好衣服。而谢宁双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任由赵五摆弄自己的身体,恍恍惚惚地说道:“她还是走了。”
赵五点头,轻笑道:“那是她想去的地方。”
谢宁双又道:“但是我还在这里。”
他转过头,凝神望向赵五,痴迷道:“谢七永远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