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没有毛茸茸的拖鞋,洗手台上没有粉色的发带,书房没有花里胡哨的文具,冰箱里没有奇怪口味的酸奶。
这些小东西不止入侵了他的生活空间,也形成了他的生活习惯。
也许是沈兆庭自己的精神不佳,也许是其他原因,两个人打了一通长达十五分钟的电话,期间思绪纷飞,在挂电话之前,他才听出初宜似乎情绪不佳。
沈兆庭毕竟是个成年人,意识到问题以后,只消三两句,就成功问出原因。
这一刻,沈兆庭对初宜还是个稚嫩单纯的青少年这回事,有了更为清晰的体会。
但是,他举着手机,不知道自己的语气多有耐心,把这桩小小的孩子气的牛角尖看得很认真:“小初是理科生,历史不太好,也算情有可原。”
留守儿童初宜也不知道自己撅着嘴,还在抬杠:“二叔不也是理科生?可我还没说,你就知道长津湖战役是怎么回事。”
沈兆庭换别的话再安慰几句,初宜都有反驳他的话等着。
“初宜。”沈兆庭沉默片刻,一字一顿,“我看,你是开始叛逆了。”
“也想找收拾?”
沈兆庭刻意放沉放重的音调,通过手机的扬声器,带着微微的电磁,仿佛一字一字打在耳道。
初宜愣住,下一秒,脸颊蓦得烧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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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可耻地萌了
飞机延误了半个多小时,晚上九点钟,沈兆庭终于带着秘书走出了航站楼。
推开门,一阵呼啸的北风扑到脸上,吹得大衣的衣摆翻飞。
片刻后,早等在停车场的车停在了他面前。
司机下车帮沈兆庭放行李箱,后座的车窗随之降下,露出一张久违的,也有些意料之外的脸。
“二叔!”
大概是车里的暖气打得太高,初宜的脸发红,羽绒服抱在怀里,穿了件鹅黄色的毛衣,柔顺的深栗色长发垂在肩头,两眼闪着亮光,浑身鲜嫩的气息。
她从里面推开车门,自己又往后退,眼巴巴道:“累不累?外面好冷,二叔快上车。”
沈兆庭没问她怎么来了,坐好后,只说:“今天作业不多?”
“今天放假啦,我们放两天,高一高二放三天,作业可以白天再写。”
沈兆庭在宁城临时又有事,回程拖延了几天,今天已经30号。
再过一天,就是新的一年了。
初宜搬过来以后,时间过得更快,他开始感受到人们常说的“孩子见风就长”是什么意思。
“吃过饭没有?”
“吃过,阿姨做菜每天都很准时,五点多放学回家就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