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漓回头看去,竟是一陌生老伯。
老伯慈眉善目,笑得开怀,“我看你这一身伤,再淋了雨可不好,这伞给你用吧。”
温清漓道:“那你自己怎么办?”
老伯摆摆手,“我身强体健的,淋点小雨不碍事。”
说完,他把雨伞朝温清漓怀里一塞,便直接离开。
脚步匆匆,像是怕温清漓将伞还给他似的。
温清漓看着怀中纸伞,神色莫名。
吃下药丸后,手上痛意消了许多。虽心口痛意丝毫未消,却已能撑得了伞。
她轻轻握伞,怕触动了伤口。
路上行人早已匆匆离开,只余一人撑伞雨中漫步。
又走出几步,她脚下一顿。
不对劲儿
方才那老伯的腰间香囊,虽只露出一角。可也足以看出用料名贵,定不是普通人能用得起的。
莫非……
她回头看了看身后,街巷空无一人,静得出奇,只余嘀嗒雨声。
什么也没发现。
不远处,迟宴声和子页掩在墙角之后。
子页道:“温三小姐好生敏锐,这就猜到了。”
突然,温清漓仿若体力不支,整个人摇晃着摔倒在地。
然而面纱之下,唇角轻扬。
她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
果然,下一秒,急切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路上积洼的雨水溅起,迟宴声的紫袍被泥水染脏却丝毫不顾。
他眉间紧皱,脚下慌乱地朝倒下的身影跑去。
温清漓紧闭着双眼,感觉到自己被一双沁着凉意的双手抱起,被捞入溢满龙涎香的怀抱之中。
她眼皮轻颤,挣扎地睁开双眼。
见来人是迟宴声,眸中含泪,嘴角一弯,委屈道:“大人,你来了。”
声音低若蚊蝇,迟宴声的心口却像被小猫用爪子轻挠一般。
“好疼啊,大人。”
温清漓轻声说完这句,便又昏死过去。
羽睫上挂着一滴水润,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迟宴声看着怀中双目紧闭的女子,她的眼角有一道划痕,面纱上沁着血。
像是嘴唇受了伤。
低垂着的双手伤势最重,青紫一片,肿得跟馒头似的。
她该有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