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芸周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目光却兴致缺缺地滑过路人甲乙丙丁,最后状似无意地又落在某个男人身上。
对方黑色衬衣松了两颗扣子,正捏着酒杯似笑非笑地听身边的人说话。
他若有所觉,抬眸一眼就看到了她。
“怎么样?”朋友问。
她撑着脸歪着头,指尖沿着杯口划拉一圈,勾唇笑了笑,“不错。”
“不错那就试试。”
试试?
好啊。她想。
忽然盯着她看的男人站起身,扔下身边坐着的朋友一个人走向吧台,不紧不慢地在高脚凳上坐下,修长的腿散漫地支在一边。
他重新要了酒,很快面前多了两只杯子,里面的酒液折射着淡淡光晕。
曲芸周笑了笑,自顾自地端起面前的酒慢悠悠地喝,没有起身。
朋友还沉浸在刚才的误解里,“你看上了哪一个?他们俩眼神简直不要太明显,一直虎视眈眈的,就等着坐到你面前来。”
“他们是不错,但不是我的菜。”她懒洋洋摇头。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喜欢什么类型……
感受着某束视线从自己脸上掠过,曲芸周敲了敲杯沿,发出“叮”的一声。
她喜欢看上去就不好惹,但又目的明确清楚得多情又近乎冷漠的男人。
她站起身,从卡座里出去。
“阿周,你去哪儿?”
“别担心,去趟洗手间。”
曲芸周抬脚朝吧台走去,然后却只是从吧台前宽敞的空间经过,或者说是从吧台前某个男人的身后目不斜视地经过,然后消失在尽头的拐角处。
很快,吧台一侧也只剩下台面上两杯分毫没动的酒。
……
曲芸周身边充斥着有各色感情观的人,包括她两个最好的朋友所持有的观念也并不相同,但这也不妨碍她们相处得非常融洽。
父母在她初中时离婚,一个重组了家庭,一个交了几任新男朋友,看起来似乎过得都很惬意。
她承认这两种模式或多或少对自己有所影响,再加上从初中起就身处的留学环境熏陶,她不太相信、也不愿意冒险去相信一段所谓的“稳固”或“稳定”的恋爱关系。
在她眼中,满足眼下最舒适的状态就是最好的。
所以她很满意路荆迟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