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山挑了挑眉,“赵栓?没见。他怎么了?”
赵德贵的腮帮子绷得发青:“我弟妹今天中午找到我,告诉我从昨晚开始赵栓就没回过家,我们在屯子和附近的村都找遍了也没找到人。”
“最后只问到,有人说见他昨天下午扛着枪进山了。”
“昨天你跟王铁蛋也在山里,你没见过他?”
陈青山耸了耸肩,“山有多大,赵支书心里没数?老猎户进林子都得留记号,你弟弟才摸过几回枪?”
他忽然笑了,笑得漫不经心。
“既然丢了,说不定是被哪儿的狼叼走吃了吧,反正这种事儿在咱们这儿也不稀奇。”
“你不应该问我,应该进山里问问狼,说不定它们知道呢。”
赵德贵的瞳孔骤然收缩:“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陈青山转身欲走,又似想起什么,回头补了一句。
“赵支书要是担心,不妨带几个人进山找找——”
他指了指远处黑黢黢的山林,“不过得赶早,这天气,野狼可不会给人留全尸。”
说罢,陈青山便带着众人离开了。
这一晚,屯子里飘起了久违的肉香。
而山脚下的火把,终究在寒风中一一熄灭。
……
……
第二天,晨曦微露。
陈青山还沉浸在睡梦中,却被窗外嘈杂的争执声猛然惊醒。
这几日接连的风波让他神经紧绷,一听到响动,瞬间翻身而起,本能以为又是谁来家里闹事了。
陈青山草草穿上衣服,拎上铁蛋给自己的那把侵刀,趿拉着鞋就冲了出去。
来到院子里,他却一愣。
却见爹娘如两尊门神般堵在柴门前,高大山夹在中间进退两难,手里提着沉甸甸的麻袋。
高大山一脸苦相,声音里满是焦急:“有仁叔,婶子,你们干嘛不让我进啊,我是过来分钱的啊!”
陈有仁一听这话,顿时横眉立目攥着门闩。
“分钱?俺家穷得叮当响,哪有钱给你分!快走快走!”
李彩凤举着烧火棍,将高大山往院外推搡。
高大山急得直跺脚,“不是!叔,婶儿!您们这是干啥,俺真是来给您分钱的啊!”
“都说了没钱给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