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此话一出,云纪和江夫人脸色都变得不大好看,毕竟他们谁也不想和云颐宁提及那个江家的公子。
反观云颐宁,她倒是没什么情绪变化,还是乐呵呵夹着盘里的竹笋。
秦烟说起这话,本来就是是想着给江夫人和云颐宁找点不痛快,按照云颐宁那性子估计会直接跳起来和她对峙。
只是这一回,他们三人一个都不来搭话,反倒是显得她有些尴尬了。
她抿了抿红唇,往云纪旁边又挪了挪,正准备继续说些什么,云颐宁就突然抬起头打断了她的动作。
她咬着筷子,像是万分惊讶,又带着些许疑惑:“咦?烟姨娘你怎么还在这?”
云颐宁歪了歪头,“您是没吃晚膳吗?”
秦烟刚想回她,她却又恍然大悟的自语道:“原来是这样啊。”
说罢,她的表情又有些为难,“可是烟姨娘,这是家宴,您这没吃饭,我也不是很好办啊。”
她的话音刚落,秦烟的脸几乎是刷的一下白了下去,她尴尬的朝着云颐宁笑了笑,坐在一旁的江夫人也用手肘悄悄戳了戳云颐宁:“这孩子,口不择言的。”
“怎么了,阿娘。”云颐宁无辜的努了努嘴,“我难道说的不对吗?烟姨娘,你来评评我说的不对吗?”
“对。”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云纪这时候终于开口,“娇儿说的不错,在这云府中谁敢说娇儿说的不对。”话语里的意思就算是傻子也能听出来。
秦烟的脸上再也挂不住假笑了,她扯起嘴角,“宁姐儿说的对,是妾唐突了,妾这就退下。”
她低垂着头,两步跨一步似的走了出去。
她只觉得脸颊像被火烧了一般的烫,人人都知道她在这云府最不值得提的不就是身世吗?
要不是云纪,她现在什么都不是。
她再怎么说也只不过是云纪的一个不着名分的妾室罢了,而且就连这妾室也是她求来的,自然是不能和那云颐宁出身高贵的郡主母亲相比了。
云颐宁刚才那番话,明面上说的是家宴,实际上是在暗讽她只是个不入流的妾室罢了,连家中日常的吃席都无法上台面。
云颐宁。。。。。。秦烟用力的握紧双拳。
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会明嘲暗讽了,在她的印象里,云颐宁只不过是一个不谙世事被父母娇宠长大的小姐而已。
——————————————————
晚膳后,云颐宁悄悄又重新溜进厨房,准备制作杏仁酪。
她先是将北杏仁和南杏仁各分好装碟,取个量,再将它们捣成浆,过滤去渣,拌入米粉,再加入适量黄冰糖熬煮了一炷香的时间,才重新盛出装在搪瓷碗中,最后撒点桂花碎装进木盒。
江夫人没想到这么晚了,云颐宁竟又出现在她的房门口。
“娇儿?”江夫人讶然不已,“这么晚了,你怎么突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