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庄子管事老马被叫进房间。
老夫人,大夫人何氏,二夫人梁氏,薛晚棠围坐一圈。
二夫人端起架子问道:“老马呀,你在庄子管事也有大半年,我们这次来,发现庄子不管哪哪都大不如前,老马,你说这是咋回事?”
老马擦擦汗,垂首解释:“大家每日都好好干活,没觉得哪有问题,二夫人是觉得哪里不好?”
梁氏撇撇嘴:“你这个回答不好,什么叫你没觉得?你是管事,你不知道谁知道?要是你不行,这个管事你就别干了。”
老马垂头不吱声。
薛晚棠笑笑,道:“二夫人也知道,老马不善言辞,庄子现在什么情况大家都看到了,已成事实,多说无益。既然二夫人提了要求,咱们这样吧,庄子里这些人,谁有能力谁做管事,老夫人,你看怎么样?”
午饭前张翼找过老夫人,说薛晚棠这大半年只管从庄子里拿收成,也不给投入,这次下播的种子,还是薛晚棠赊来的。
张翼还说薛晚棠去年秋收时联系的收粮人,价钱比市面便宜好多,为此侯府少收了不少银子,至于差价去了哪里,张翼含含糊糊影射薛晚棠。
老太太心里打着问号。
她既相信张翼的话又不敢全信,薛晚棠嫁到平安府这一年,她的言行举止,老太太都放在眼里,她自认薛晚棠没有问题。
不过自从上次春香发现薛晚棠在暖香阁会男人后,薛晚棠就变了很多。
难不成她真有了外心?
老太太又觉得不可能,薛晚棠处事一直以侯府为重,当家主母怎么可能与人苟合?她看了眼薛晚棠,端起茶盅喝起茶来:“这事不急。”
老马轻轻挽起袖口,露出干瘪满是伤痕的手臂:“老夫人,自从上次摔伤,我的手臂一天不如一天,干活力不从心,这次也向少夫人说明了情况,我干不动了,真干不动了。”
梁氏趁机抢白道:“老夫人,人有很多,能干的人更多,咱们何必揪着老马不放?老马都说身体不行了,我们找个年轻力壮的管事多好啊。”
薛晚棠很抱歉,“之前是我疏忽,因为老马是侯府老人,我念着他熟悉这里的环境,认为他肯定能把庄子打理好,如今让各位夫人跟着操心,是我的失误。”
老马惶恐,“少夫人,受累谈不上,你这么说折煞我了,咱们庄子大,事情多,能找个年轻力壮的后生管事最好了。”
薛晚棠惋惜地看向老夫人,“老夫人,你看怎么办?”
二夫人道,“干脆也别比了,庄子就这些人怎么比?你会这我会那,没时候结束,再说,以什么决定胜负?我看要不这样,我们一个人提议一个庄子管事,最后让老夫人定夺,怎么样?”
梁氏先看向三夫人,三夫人哪有什么主见,避开梁氏的目光,用蚊子大的声音道,“我同意二夫人的提议。”
梁氏看向大夫人,大夫人凑近梁氏,低声道,“我支持你可以,你得支持我做当家主母。”
梁氏没忍住笑出声,大夫人使劲瞪了他一眼,“我说错了吗?你肯定有你的小算盘,我也一样。”
梁氏笑完,冲大夫人点点头,大夫人何氏慢条斯里表态,“行啊,我这票投给二夫人,庄子里的人我不熟悉,她选谁我就支持谁。”
老夫人看看这三位夫人,又看看薛晚棠,心凉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