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她的心被这反常的感觉惊得一跳。
绣萍终于察觉不对,忙把烛台搁好,上前搀住了她。
“郡主您怎么了?是不舒服吗?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她没有回话,只觉得胸口忽然有些憋闷,便抓住自己的领口深深地喘了几口气。
随之而来的是身上一阵忽冷忽热的体感以及四肢的酸软无力。
绣萍赶紧把她扶到了床上,摸了下她的额头,顿时低呼一声:“呀!怎么这么多汗?好烫!”
简臻的头痛更甚了,已经从一开始的钝痛变成了刺痛,仿佛有一柄铁椎正一下下地凿着她的头颅。
“郡主,我去找大夫……”
她一把拉住绣萍,忍着疼痛吩咐道:“去问问李潜,今天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靠近宅子。”
说完,她的手就酸软下来,搭在了床边。
不多时,大夫就来了,然而看了几遍都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大夫您再好好瞧瞧,怎么可能没有病因呢?!”
那大夫是榆岸有名的圣手,在这儿这么多年了都没见过这样的怪病,再加上简臻身份特殊,不由得哆哆嗦嗦捋起了胡子,生怕被怪罪。
“可……可郡主看样子并没有什么,呃,也许只是一些小病症,睡一觉,调理调理就好了。”
李潜声音有些不耐烦,憋着火道:“你再好好看看,这汗都要流成河了叫小病症?”
简臻抿着嘴忍耐着,虽然听不大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觉得有些聒噪,便挥了挥手道:“行了,让大夫回吧。”
她的脸色十分憔悴,但若是不细看,很难看出她此时正在经受着什么样的折磨。
“都出去吧,我自己缓缓。”
李潜和绣萍十分担忧地守在书房门口,脸上俱是一副焦急无措的样子。
“这要是被少爷知道了,不得削了我?”
“什么时候你还想这个?!”
李潜抱臂看着黑漆漆的远处,皱着眉头道:“今天只有李成瑞接近过郡主。”
“你是怀疑他做了手脚?”
“对。今天哪有什么可疑的外人,明明就只有他最可疑。”
绣萍眨了眨眼,回想了一遍今天李成瑞来时的情景,有些奇怪道:“可那壶茶大夫也亲自检查过了,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啊。难道……是一种查不出来的东西?”
两人正小声讨论着,突然听到院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们一齐闭嘴望去,来人正是他们正怀疑的李成瑞。
只见他面露急色,问道:“郡主怎么样?还好吗?”
李潜挡在门口,根本没打算让他进去。
“奉议郎请回吧,郡主已经歇了,不见客。”
李成瑞与他对视着,眼神里罕见地显现出一抹坚定,道:“那我去客室等。”
李潜和绣萍对视一眼,在她耳边小声道:“我去查查他的住处,你守着郡主,暗卫们都在附近,你尽管使唤。”
屋子里的简臻时睡时醒,生生捱了半宿,才觉得头痛开始减轻了,要不是她常年忍痛有了一定的耐力,不然这一晚恐怕是难熬。
她把额头上的汗擦了擦,抬起眼来,眼里都是血丝。
绣萍有些担心道:“郡主,您还好吗?”
她的内衫都被汗湿了,声音疲惫,应道:“好多了,查出什么了吗?”
“李潜去查了奉议郎的住处,什么都没有。您要不要先洗个澡?”
“好。”
绣萍才走出几步,就有人通传说奉议郎在门外候着,想见郡主一面。
“就说我病重,谁都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