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行车还在山下吗?”张晨星问。
“绑在一棵树上。那破车…我琢磨着小偷懒得偷。”梁暮心情舒畅,开始揶揄张晨星:“你这几年真是没白长,骑这么远腿没折。得了,我先走了。”
梁暮转身离开,走几步又回头,而张晨星已经迈进门里,顺手关门。那破木门吱吱呀呀,两人目光相遇,顿了那么一顿,张晨星垂下眼去。
梁暮向山下走,林间秋风带有一丝清凉,突然间就理解为什么张晨星要来山上待几天。
人间太嘈杂了。
张晨星心里不定多少吵闹,这里能盛得下她所有的情绪,让她把那些天大的事放归在山里。
挺好的,张晨星懂得自洽。
梁暮开车前给张晨星发了条消息,将他这一上午的真实感受告诉她:
我其实很担心你。尽管如你所说,我们少年时只见过几次,甚至不能把我们之间的交流称之为友情。但那是你的想法,不是我的。在我心里,你是我特别的朋友。
还有,听说你要出家,我被吓坏了。总觉得活着也挺好,而你还没尽兴呢!
等我回来你跟我说说这修行的体悟,回头我也来待几天感受感受。患难亲兄弟,这事儿我不能让你自己来。
梁暮真是从来没这么温柔而有耐心过,如果被萧子朋知道他给张晨星发这样的消息,肯定又要笑他被鬼附体了。萧子朋不懂,他和张晨星寥寥几面???,每一面都很珍贵。
萧子朋没有经历过,他不懂。
梁暮驱车至杭州,到萧子朋和老胡入住的酒店。
推开窗能看到浣纱路,一直向前走就是夜西湖。
萧子朋和老胡正在抽烟喝酒,房间内烟气缭绕。梁暮进门的时候咳了一声,皱着眉将他们指尖的烟掐掉。
老胡嘿了一声:“我说小伙子,你不给财神爷上烟,还敢掐你财神爷烟。你这社交礼仪不行啊!”
“吸烟有害健康。为你好。”梁暮搬了把椅子坐那,问萧子朋:“聊正事儿了吗?”
“正事儿?正事儿不就是陪胡哥吗?”萧子朋指着他对老胡说:“他为了一个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女人抛弃我。”
老胡翘着二郎腿,敲敲他的烟嘴儿:“上次说那个吧?想拍人家那个。”
“妙算。”萧子朋对老胡竖拇指。
“都不拍了还纠缠,那就是梁导凡心动了。”老胡扫了眼梁暮:“再不动,我就要以为你家伙事不好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