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董恩卓还在血泊中放肆大笑。
在这安静的深夜,他的笑声骇人又惊悚,他本身就是个魔鬼。
纪思尔问乔子政:“你们是在替莎姐报仇,对吗?”
乔子政皱着眉和她对视,没有开腔。
他一般不撒谎,当他沉默,那多半就是承认了。
纪思尔笑了一下,笑容苍白,她说:“乔子政,你爱过莎姐的,是吧。”
他说:“思尔,不要多想。”
纪思尔摇头:“我没有办法不多想。”
到了这一刻,纪思尔没有无理取闹,她还惦记着陶颖莎已经离开了人世,她现在就躺在冰冷的冰棺里。
现在不是和乔子政谈这些问题的时候,她说:“放了他吧,他,不配在莎姐出殡的时候出现。”
乔子政垂着眼睑,好半晌才点头,“好。”
他看着她,嗓音沙哑:“你回休息室去,我很快过来。”
纪思尔说:“好。”
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董恩卓,转身要走。
“哈哈哈哈,你知不知道,你面前这个人有多虚伪!”
董恩卓突然狂笑,纪思尔背对着里面,脚步停下来。
她没有回头,听见那男人疯了一般细数着乔子政的罪状:“他跟他爸一样自私,垃圾,是这世界上最恶心的人,不过你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哈哈哈哈!你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他的种,和他一样都是伪善又自私的哈哈哈哈——啊——”
不知是谁又对他动了手,听见董恩卓的惨叫,纪思尔不再停顿,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天晚上向锦森放了人,让底下的保镖将董恩卓送回了董家。
也没有通知董孝礼,董恩卓被五花大绑扔在董家大门口,跪着,头抵着,直到很久之后董家佣人才发现他。
几个佣人把董恩卓拖进家里,管家吓得大惊失色,尖叫着去喊老爷夫人。
董孝礼和方慈走到楼梯上就看见浑身是血的董恩卓,两人脸都白了,赶紧吩咐管家打电话叫来家庭医生。
董孝礼问董恩卓:“你和子政到底有什么恩怨!”
董恩卓不回答,闭着眼睛,一条手臂搭在眼皮上。
董孝礼见他这样,也不知道是不是伤得太重说不出话来,索性也就不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