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衣女子长得丰鼻大眼,红唇略大,眼珠子右红左绿,更添几分邪魅。她正是&lso;绿袍老祖&rso;绿沙翁的妻子兼师妹,&lso;红衣妖女&rso;红冰江。
她挽著莲花指朝云心蜻一比道:&ldo;死小鬼叫啥名字?改投本夫人门下,就饶你不死。&rdo;
像是被人掐住脖子硬逼出来的声音,听在耳里浑身都不自在。
&ldo;要收人家为徒,也得先换副好嗓子,否则这功夫还没来得及学,就先给你的声音搞到神经衰弱,想学也学不了。&rdo;
云心蜻垮下小脸,煞有其事的道。
&ldo;呵呵……&rdo;
红冰江仰天发出一连串尖锐的大笑,双目迸射厉芒,夹在指间的银针眨眼间射到云心蜻跟前,只差一指之距,突然失去劲道纷纷落下。
冷声道:&ldo;找死么?死小鬼。&rdo;
云心蜻瞄泥地上的银针一眼,拍手笑道:&ldo;这句话我正想跟你说呢。&rdo;
脚尖扫起地面银针,反手一挥更多的银针混杂一起,扑向红冰江,将她的正面整个罩住。
红冰江脸色一沉,道:&ldo;死小鬼,敬酒不吃吃罚酒。&rdo;
扬手竟把一边红衫捉起,两手上下一扯,捞风似的&ldo;呼喇&rdo;一划,云心蜻的银针尽收到红衫里。
不仅云心蜻看得目瞪口呆,其他人亦是一脸不可置信。
&ldo;老天,没见过有那一头牛会把自己的皮剥下来,你可算得上是头稀世珍牛。&rdo;
云心蜻脑袋一片空白,嘴里倒是自动自发的说出话来,道:&ldo;夜露深重,你不冷吗?&rdo;
&ldo;呵呵……&rdo;
红冰江开怀似的笑著,道:&ldo;死小鬼,说话可真难听。瞧仔细点谁没穿衣服了,一群没断奶的死小鬼,值得本夫人牺牲色相么?&rdo;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人家身上还有一件更薄更透明的红纱罩著。
云心蜻登时没好气的道:&ldo;你那也叫有穿?骗谁啊,年纪那么大了,有些地方挺不起来,看了会叫人倒胃口,你还是回去换套衣服再来吧。&rdo;
也不知云心蜻是有意还是无意,说没一两句就点出人家的忌讳,把努力唯持风度的红冰江气得头上冒烟。
&ldo;哼!死小鬼本夫人拔了你的舌头!&rdo;
抖手撤开红衫,红衫在空中飘荡,倏然飞散开来,一袭红衫化做千万红丝线,漫天覆地的往在场所有人扑去。
云心蜻首当其冲,眼前顿时一片殷红,四周尽笼罩在红雾里,她令自己心中一片冰清,仔细的注意著周遭的动静。
另一头,发现情形不太对劲的日心蝉,一手扶稳半躺在她腿上的天亦玄,一手将扬音梦拉到自己身旁,紧紧的靠著她。
低声道:&ldo;舞宗殿下,请帮心蝉照顾殿下,这是北方大陆&lso;噬垩术&rso;的一种,恐怕心蜻无法应付得来,我得去帮助她,殿下就麻烦您了。&rdo;
&ldo;别这么说,我什么忙也帮不上。&rdo;
扬音梦对自己感到沮丧,接过天亦玄滚烫的身子,道:&ldo;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人伤害他的。&rdo;
这一点日心蝉当然不会怀疑,虽然两人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怎可能看不出来,情窦初开的扬音梦钟情于谁呢?
只是他们会是没有终点的喜剧,还是哀伤的悲剧结尾呢?天朝不与外族人通婚的规条,在宗主身上可说是发挥到极至。
她低低一叹,摸索到映心古琴,轻轻搂在怀里,转身投入雾蒙蒙的前方。
云心蜻愈是想静下心来,却发现自己愈来愈烦躁,注意力逐渐涣散,撑著额低喃道:&ldo;这是怎么回事?&rdo;
&ldo;啊!&rdo;
突如其来,高拔直入云霄的尖叫声吓了她一跳,整个集中力都消散了。
&ldo;不好!&rdo;
她察觉出自己正一步一步走近危险,适才全神专注尚且无法察觉出敌人的存在,现在精神散漫正给与敌人可乘之机。
思忖间,四周红雾微不可见的浮动了下,一条条与雾融成一体的红丝线,如同有生命一般缠绕著云心蜻,一点一点的越缠越近。
&ldo;该死!&rdo;
待云心蜻察觉时全身已被红线缠得死紧,红线缓缓的向内紧缩,几乎要陷进她的肉里。
她吃痛的频频吸气吐气,心里毫不客气的将红冰江的祖宗十八代,来来回回&lso;问候&rso;了好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