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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她跟着丈夫踅进厨房，脑子里还在回想着那七位数字和人名，德米特里。不，她肯

定打过这个电话。那是在几年前。要能想起这是在什么情况下打的就好了……

&ldo;你在干什么呀？&rdo;阿列克赛的一声惊呼把她从深思中唤醒。

&ldo;怎么啦？&rdo;

她疑惑地望着自己的手，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手里拿着一把勺子想要削做沙拉的黄

瓜皮。

&ldo;对不起，&rdo;她歉疚地嘟囔道，&ldo;想入神了。&rdo;

&ldo;请你坐下好了，&rdo;丈夫生气地说，&ldo;别给家务添乱了，这你就算帮了我的大忙

了……&rdo;

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只有运刀的声响打破了厨房里的寂静，阿列克赛手脚麻利地

削着黄瓜和青菜。娜斯佳仍在竭力重新思考这个熟悉的电话号码，可丈夫又一次打断了

她甜蜜的沉思。

&ldo;阿霞，你今天是怎么了？&rdo;他背着身子问道。

&ldo;没什么，亲爱的，我不是说过么，就是想得入迷了。&rdo;

&ldo;也许，你到底不再把我当白痴耍了？&rdo;

他的声音里明显透着冷漠，这使得娜斯佳不禁打了个寒噤。天呐，这还不够吗？这

一次她又犯什么错了？

&ldo;我可能本不该嫁人的吧，&rdo;她照例这样宿命地想道，&ldo;总之，既不能嫁给列什卡，

也不能嫁给无论什么人。我生来就不适合与别的人共同生活。&rdo;

&ldo;我走了还不到三个月，&rdo;阿列克赛说道，&ldo;等我回来，看到的不是你，而是截然

不同的另一个人。从我回来起，又三个礼拜过去了，可一次没看到自己身边那个我爱了

二十年、对她比对我自己还了解的女人。你变了，可你居然以为连向我解释一下都不必

要。现在我想从你嘴里听到一个理智的答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rdo;

&ldo;没什么。&rdo;她一耸肩，摸出了烟。

&ldo;您找到值得你自己爱的另一个男子了？&rdo;

&ldo;什么叫你自己？&rdo;娜斯佳想用一句玩笑搪塞过去，&ldo;难道我爱你还需要什么人帮

忙吗？&rdo;

&ldo;别这样，阿霞。&rdo;

他不说话了，专注地削着洋葱的皮，把它们劈成两半，塞进压榨机。

&ldo;我知道得很清楚，在咱们两个人中，真吻的是我，而你只是把脸凑上前来罢了。

许多年以来我对此已经妥协了，可我每天都在期待，你自己乐于去吻的那个人会出现

的。&rdo;

&ldo;你疯了！&rdo;

她哈哈笑了起来，尽管一般说来她并没有理由非笑不可，况且，应当承认，她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