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更是气得当场昏厥,扬言要治云若水死罪。
外面的风言风语有如浪潮一般越滚越大,若水居内却风平浪静。
云若水每天无所事事地看书写字描画,说是要修身养性甏。
出不了若水居,腹中的孩子一日又一日地长大,云若水终是拿不了主意。
“公主,再不决定就来不及了,届时公主也会有生命危险。”莲子端了一碗汤药到云若水跟前。
云若水闻到了浓浓的麝香味道,她淡扫一眼药碗,问道:“你从哪里来弄来的药?”自从她被禁足后,莲子、笙儿跟她一样都出不了若水居,自然没理由能弄来这些东西。
“奴婢当初怀疑公主有喜的时候便准备了药,以备不时之需。”莲子哑声回道。
云若水越是平静,她心里越不好受。
当世人都在唾弃云若水是淫-娃荡-妇时,真正的罪魁祸首在哪里?
云若水至今都不知道,在她被禁足的次日,上官萼便风光迎娶了来自西域的西域公主,西域公主更在当天被册封为贵妃。
“我还没想好,再等等吧。”云若水淡声回道。
于情于理,她都不该再犹豫,可是孩子始终是她心头的一块肉。无论他有多不该来到这个世界,孩子始终是无辜的。
大人犯的错,理应由大人来承担,为什么要让孩子来承受这样的结果?
“公主别再犹豫了。皇上在公主被禁足的次日便迎娶了西域公主,册封人家为贵妃,由始至终,公主不过是一颗被人用完即丢的玩具,公主还想不明白么?”莲子狠声道。
若是只有下狠药才能令云若水下定决心,她会这么做。
云若水美眸一黯,幽然启唇:“你又何必道出这个事实呢?你我知道就好……”
可是上官萼分明待她很好,为了她,整座后宫如同虚设,为什么这个男人一夕之间就变了?
或是自一开始,人家根本就设了一个这么大的局来套她。
至于么?她云若水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何需这样在她身上大费周章?更要联合这么多的人来做这场戏。
若是这般,排场未免太大。
“公主,不能再犹豫了。公主声名在外,如果再怀有身孕,让人知道,太后一定不会放过公主。指不定现在想要公主性命的还有皇上,公主再怎么样也要保住自己的命要紧。这个孩子留不得!”莲子苦口婆心地劝道。
笙儿躲在一旁哽不成声,莲子气极,冲到她跟前道:“就是你,当日若非你说漏嘴,公主怎么会被皇上逮到,进而再进宫,落得今日这样的下场--”
“莲子,我喝,莫再说了。”云若水打断莲子的话,她接过药碗,不再犹豫,一饮而尽。
或许这样就是最好的结局吧,于她好,于孩子也好,是她这个做娘的对不起孩子。下腹传来的剧痛令云若水的意识反而更清醒。她看着莲子和笙儿帮她善后,看着自己的孩子最终化为一滩血水。
她想,这辈子自己都不可能忘了这种负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