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飞和老头儿的衣服上、脸上全是灰,像长了毛,我想我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
&ldo;尸体呢?&rdo;
&ldo;什么?&rdo;吴飞没听明白。
&ldo;那衣服?&rdo;
&ldo;早烂掉了。&rdo;
我站到西屋门口,房内灰尘还没有完全散落,台子塌掉了,地上东一块西一块断掉的青砖。看来原先也是先用砖砌起来,又浇水泥的。
没有我想象中的尸体。
那灰黄色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还有那股甜腥的气味,又来了。
它随着风一缕一缕的,有点像藏香,浓郁野性,刺得鼻腔发痒。它是从封口裂掉的罐子里发出来的,难道传国玉玺天生异香?
我等着他们打开,我也想看看这个几千年一直被争来争去的天下共传之宝到底是什么样的。
老头儿对此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抱着膝坐地上,汗把脸上的灰浸成一条条黑道子,嘴上的纱布脏兮兮的,一边线脱落了,斜斜地垂下来,上面沾着一大块血污,目光茫然,看不出悲喜。
吴飞去拧罐子封盖,他一只胳膊搂着用力,额上青筋暴起,盖子根本纹丝不动,上边烂开了个鸽子蛋大小的洞,气味就是从那里冒出来的。
&ldo;锈住了?&rdo;
&ldo;嗯。&rdo;
&ldo;砸开算了。&rdo;我拎起锤子。
&ldo;等一等。&rdo;吴飞侧着耳朵。
院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们立刻警惕起来。
果然是齐主任一伙。齐主任换了身黑衣服,打扮得像只乌鸦,走在最前面,史队长和林姐等人紧随其后,手里都没拿什么东西,不像是来打架的。
吴飞手里玩弄着那把手枪,我攥紧了大锤。老头儿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ldo;我们谈判。&rdo;齐主任说。
&ldo;哦?&rdo;
&ldo;闹下去对谁都没好处。&rdo;
&ldo;怎么谈?&rdo;吴飞懒洋洋的。
&ldo;我想听听你的条件。&rdo;齐主任的声音虽然冰冷,但看起来很有诚意,她瞥了一眼那个生满锈的铜罐,&ldo;是这个吧?&rdo;
&ldo;你们拿不走的。&rdo;
&ldo;那你拿走试试?&rdo;
&ldo;还想打?&rdo;吴飞咄咄逼人。
&ldo;随时奉陪。&rdo;齐主任一点也不在乎。
&ldo;要打咱们去外面,这地方太小。&rdo;吴飞不屑地说,&ldo;只要不下三烂打冷枪,我一个人干你们一伙。&rdo;
&ldo;是吗?&rdo;齐主任笑了,身后的史队长摩拳擦掌,刚要说话,林姐拉了他一下。
&ldo;试试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