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我是真心待她的,会细心呵护她一辈子的,有违此诺天打雷劈。”宣佩玖郑重道,在她的血亲面前许下承诺。
郁安歌歪头笑,“大姐姐要嫁的是天下最好的男人,我相信大姐姐的眼光,姐夫,你可不要辜负了大姐姐,不然我们可都不会原谅你哦。”
主母无奈得看了眼这个嘴上没个把门的心肝女儿,“安歌。”
叙了叙没什么好叙的家常。
政事谈不得,她那些经历更没什么值得谈的。
只能听些郁安歌上学的趣事。
徒留不善交际的宣佩玖在正厅应付这些家长里短。
郁欢去了趟祠堂,把胸膛里的那个只有她知道是糖的东西放在了牌位旁,何闲拿着刚雕好的牌位进去时,姑娘的眼眶湿润,温柔的笑着接过,将牌位立了上去,堂堂正正——郁氏养子郁红鸢。
是她央求了祖母,求她将义兄的名字载入,这是她第二次求她,放下了身份的架子,像个孩子一样央求着祖母,去认可义兄吧,让他成为她真正的兄长,她不想强迫,强迫的话就没有意义了。
“哥,欢迎回家。”
唇畔微扬,笑容纯净,可泪水却在无声的流着,怎么也止不住,往日不可追,逝去了的都回不来了,可答应了的事,她还是要做到呀。
可惜的是在他还是洛十一时,都不曾带他来过一次郁府,不过没关系了。
呐,红鸢,不对,现在是郁红鸢了,你不再是孤独的了,你有家了,有家人了,世人说的遗忘是第二次死亡,可家人会永远记得你的,小妹刚刚还在问我大哥哥是个怎样的人呢。
她转身离开,又顿足许久望了眼祠堂,才轻声说:“走吧。”
何闲心里百感交集,感慨道:“大人,红鸢少爷他在天上好好看着你呢,化作星星,一直陪伴着你。”
“是吧。”
郁欢拂过眼角的泪迹,抬脚往正厅走。
临别之际。
郁老太太语重心长地说:“郁欢,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论愧,谁会对她无愧呢,少时的不管不顾轻视厌恶,回来后的不信任不关心不过问,每一样都是罪过,怎么看都像是,在巴结她吧。
毕竟,他们之间的感情压根没多深。
还护着郁家只是因为她也姓郁而已。
淅淅沥沥落起小雨。
丞相府。
书房。
郁欢聆听着雨声,视觉出问题后听觉变得更好了,怎么都觉得吵,让她觉得烦躁,“放榜了吧?”
“嗯,正是今日。”汪铎回答,边翻看着手里的名册边继续说:“甲榜状元苏卿,榜眼黎澍,陇西人士农户出身;探花辛杏,出身寮地原书香门第。赐进士及第,官职安排陛下应不会假手于人。”
郁欢抬眸,“榜眼和探花的背景派人秘密调查。”
“嗯。”
汪铎在座位坐下,品了口凉茶,“距刚传回来的昨日的情况,瑞亲王的王兵在秘密向京都靠拢,还有人在帮忙打掩护,现停在距京三十里处。”
郁欢眼里泛起寒光,“这些人,真是耐不住性子啊。让酉一过来一趟。”
“是。”
汪铎退了出去。
姑娘手里的茶杯被捏碎,是早就有裂痕了碎了,只是一直维持着微妙的平衡,但碎了的就是碎了的,稍微动作,就再也没法复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