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柠味的车载香氛飘散,后座传来一阵西装窸窣的声音。
艾景皓在团建完以后就已换回西装,剪裁精良领口雪白一副贵公子样,和同样坐在后排精致套装的喻宜之是同个世界的人。
而漆月坐在前排,虎纹裙机车靴一头金色长发狮子似的,活脱脱一女痞子,和喻宜之艾景皓的世界隔出一道天然界线。
然而就是这个女痞子,用近乎轻柔的声音唤:“之之。”
艾景皓:“你说……什么?”
车内的气氛一瞬仿若凝滞。
漆月盯着那香氛的透明瓶子,心里忽然冒出很恶毒的想法:公司人都觉得艾景皓对喻宜之有意思是吗?那她现在把一切说出来的话,喻宜之的前途是不是就完蛋了?
一阵很微妙的声音,好像喻宜之的高跟鞋尖轻轻刮过车毯。
漆月轻笑了一声。
“我是说……”她声音变得媚气和慵懒:“喻总的小名是不是叫这个?”闲聊八卦似的。
车内绷紧的那根隐形的弦一瞬松了。
“嗯?”艾景皓笑着转向喻宜之:“你小名是叫这个么?”
“我没有小名。”喻宜之淡淡的说:“从来没有人叫我小名。”
漆月转向窗外,看流光溢彩的街灯擦过,虚幻的好像抓不住。
骗子。
她懒洋洋摸出手机,打字:【以为我会揭穿你?没这么轻易喻宜之,我要让这件事一直成为悬在你头上的剑。】
我要让你一直怕我,或一直恨我。
也好过你像以前那样一走了之,彻底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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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送漆月,再送喻宜之,喻宜之下车时,艾景皓温和对她说“明天见”。
她踩着细高跟鞋回家。
点了香氛蜡烛,又在浴缸放了整包浴盐,一股带点植物涩味的香气传来,并不柔媚,反而有种强烈的霸道。
她脱了套装,莹白的背脊上是凸出的蝴蝶骨,完美腰线盈盈一握,玉足踩在大理石地砖上几乎会被当成同样材质,完美到令人嫉羡。
泡进去,仰面,贴着胶布的纹身伤口露在水面外。
手机响了。
喻宜之皱眉,但看到甲方客户的名字,还是接起来:“喂。”
“喻总,今天那个方案啊……”更多磨人的细节,更多不合理的要求。
“方总。”喻宜之道:“如果贵公司觉得跟我们合作有困难,不用勉强,结清前期百分之十五设计费就可以另请高明。”
对方默了下。
“不是这意思喻总,我们可以慢慢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