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都散了罢,宫事繁忙琐碎,去做活罢。”江霁眸色看不透,淡淡道。
七司的事一向由江霁主管,谢平羌分管三院,以致六库的事,从不见谢平羌插手。
天色渐沉,日头西垂,无关之人随即散去,仅余管事之人。
杨溪出茶库时怔怔看了眼正冲门口的小六尸体,本是无关之人,却做了替死鬼。
宫院深深,与这深宫中,种种因由,枉死之人从不在少数。
江霁坐于正厅木椅之上,姜安裕命小厮斟了盏茶,或许是方才出了命案,茶水丝毫未动。
众人安稳候着御药房来信,无人出声,静谧的气氛里多了些许沉重。
周正此时姗姗而至,自返程路上已得知此案大致来龙去脉,向江霁问过礼后,便探寻起蛛丝马迹。
只是,什么也没寻到。他向来若娃娃过年,从不操心,虽分管六库,却只压榨各库专职员外郎。
而他自己呢,总爱游山玩水,趁着不忙活的空子,能寻欢便不操心。
约莫一炷香时辰后,慎刑司番役(注1)吴宪带了两人过来。
“见过江总管,周郎中,王郎中,姜外郎,”吴宪逐一行礼,又张口道:“下臣将看管药房之人与近几日值守侍卫带了来,奚听上头吩咐询问。”
吴宪向后退了几步,又轻推了推二人,示意二人向前去。
江霁眼神盯着茶杯,开口道:“你二位何人负责看管药房?”
昭福向前迈了一步,似是心上梗了根弦,声音微颤道:“回禀江总管,是奴才,奴才昭福…这几日在御药房当值。”
“昭福,你是否擅离职守!鹤顶红如此剧毒尚且能被偷了去?”王广厉声询问道。
昭福尚且年幼,约莫十六七的年纪还未经太多事,被他如此一问,脑袋一空慌了神。
他匆遽跪地,连连磕了几个响头后道:“奴才不知,奴才…奴才除如厕、用饭外从未离开过药房…不知为何鹤顶红被人盗了去,还请众大人明查。”
如此怕事之人,着实不像与真凶合谋算计之人,可并不能单凭此而洗脱昭福嫌疑,毕竟,人都是会伪装的。
侍卫小七打断他,声音冷静而又响亮道:“大人,奴才是这几日当值侍卫,昭福所言并非属实,奴才曾见他趁暮色擅自出去,不知所为何事。”
昭福闻言先是一惊,继而回眸瞧向小七道:“七兄,你勿要胡言,我何时夜晚出门了?”
两人争论时,小七即便隐藏的再好,江霁还是从他眼底捕捉到了一丝不安。
周正道:“小七,你说昭福趁夜色出门,那他做了何事,将那日你所见情形尽数道出。”
小七较昭福而言倒显得沉稳担事,总归是年长几岁,又或许是自小他便是家中顶梁柱,多些苦处与担当,方造就今日。
小七沉吟片刻后道:“前日丑时,奴才如厕后返程,见昭福独自一人东张西望鬼鬼祟祟,手里还握着什么东西,奴才当日并未多想,岂料茶库隔日便出事了,如今想来,昭福恐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