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他会在婆婆为难自己的时候出来救场。
只是那样的次数,比起婆婆三天两头的为难,少得有些可怜。
周氏暗暗对自己说,不要得寸进尺。
相公对自己,已经很好了。
她的几个手帕交,和她年龄相仿,也都刚出阁一两年。
但是偶尔相聚的时候,谁没有一肚子委屈?
至少她的委屈,不是枕边人给的。
而她们,都已经开始和妾室斗智斗勇,为了儿子不择手段。
前些天,还有人怂恿她,一起用偏方求子。
这偏方,还有些邪术在里面,周氏虽然短暂动摇,却还是拒绝了。
——事情一旦败露,恐怕相公也会受影响。
她不能做那样的事情。
而且孩子的事情,相公也从来没有给过她压力。
想到这里,周氏又觉得自己过得不错了。
那宫灯,仿佛更加璀璨了。
“相公说这话就见外了,许多事情是我年轻没有经验,慢慢磨练就好了。”
周氏想,温止在外面已经很累了,就不要让他再为家里的事情操心。
温止聪明能干,而且十分勤勉,便是过年这段时间,也未曾懈怠过。
这般聪明且努力的人,他日定然能青云直上。
夫唱妇随,夫贵妻荣。
“我觉得,”温止眼神放空,语气幽深地道,“好不了的。”
周氏大惊。
“相公,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出身国公府,知书达理,深明大义,原本就不该受这样的委屈。”kanshu五
周氏声音都抖了,“相公,你想说什么?”
她为什么听出了一种要和她分道扬镳的感觉?
温止道:“我们和离吧。”
晴天霹雳。
周氏手脚发软,不敢置信地看着温止,美眸含泪,簌簌而下,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和离。
他竟然说和离。
所以今晚的那些温柔,原来是最后的断头饭吗?
她摇着头,泪如雨下:“为什么?相公,一纯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吗?”
她闺名一纯,是写在两人交换的庚帖之上的。
然而直到现在,她从来没有听温止这样唤过她一声。
或许,他根本连庚帖,都没有看过吧。
她的生辰,他也不记得。
可是即便如此,她还在卑微之中,开出了花来,只因为她嫁给了他,是他唯一的妻。
然而现在,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
他连这点念想,都不想再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