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冻得说不出话来。
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在妻子和儿子之间,爷爷最终选择了放弃儿子?
是不是连人的生命,也要放在天平上衡量,才分出轻重?
尤里那时只有八岁,根本不明白选择的标准是什么。
这并不是一个孩子能理解的事情。
但他能感受到,对爷爷来说,奶奶的存在更重要。
那些说不出口的情绪,如同噎在喉咙里的硬块。
每个夜晚,爷爷都要面对奶奶哭泣带来的折磨。
“你的家人让moksin他太难受了。从你爷爷带回那个满头是血的女人开始,那段婚姻我就该阻止到底。唉……结果连养孩子都搞砸了。”
尽管如此,他仍不动声色地说着,嘴唇干裂。
“聪明点,小Sornibooth。你这双像暴风雪一样的眼睛,被moksin看得一清二楚。你会不会,也像你父亲那样,只是下一个替罪羊?”
尤里心中一紧。
“你以后也想喝红茶吗?”
对方冷冷问完这句,便转身离去。
尤里盯着他挺直的背影,那背影干净得连一根毛都没有。
他的小拳头在颤抖。
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恐惧。
但他很清楚一件事:
他不能像父亲那样活着。
八岁生日那天,爷爷警告了他。
他迎着寒风,望着湖面出神。
失去了父母来到凛冬之城,这里既不是爷爷的家,也不是值得炫耀的豪宅。
一个连亲生儿子都能杀死的人,难道不是畜生吗?
那么,谁来保护他?
脑海中浮现出父母惨死的画面。
他咬紧牙关,咬着酸涩的眼角。
他告诉自己:“我要活下去……活到最后……”
他暗自下定决心,要抛弃“Sornibooth”这个姓氏。
现在,只剩下一个肉身,更要警惕爷爷moksin的双眼——那双眼,是个未知的变量。
要逃脱命运,首先得成为完美的“Sornibooth”。
他要活得滴水不漏,等待敌人露出破绽。
要熬过这段时间,直到对方的力量衰退。
因为这是一场政治斗争,一个老练的政治家给他上的第一课。
那一天,尤里毫不留恋地丢弃了心爱的溜冰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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