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准备后天的家宴,庭院内人来人往,忙碌不停,一座老宅,和少年想象中区别很大:他以为会是复古房屋,但眼前,是欧式建筑。
“从现在起,不要相信这里任何人的话。”穆司卿表情严肃,颇郑重其事地提醒少年。
“……”宋知予眼底漆黑寂静,他抬眼看对方一眼,半晌,猛然问道,“包括你们的话,也不能信吗?”
少年疑惑,男人认真地应下;郁游和尘白慎重对视一眼,皆冲少年点点头,说道:“从现在起,连我们的话,都不可以轻易相信。”
“穆家的水,比你想象中,要深很多。”
宋知予记下提醒,迟疑似笑了一下:‘不想我蹚浑水,可你们把我带过来,是为了什么?’
心中猜疑,不好的预感,攀爬整个脊背。
少年跟随郁游,朝住的房间走,一路上,女生一句话,都不说,跟往常,差别有些大。
“谢谢你带我过来。”他礼貌道谢,不得不和对方兵分两路,前往在不同位置的房间。
“您好,请问可以帮我一个忙么?”翠绿色民族长裙的女孩,突然冲到他眼前,解释说,“身后有个男人,一直跟着我,我太怕了,能不能请您伪装成我的男朋友,帮我把他赶走?”
女孩眼尾泛红,睫毛处挂满泪水,看起来异常可怜:“如果您帮了我的忙,我可以向您提供房地产方面的合作,也可以,全听您的。”
软硬兼施,不像是请求帮忙,反倒像是新手谈合作的模样。
宋知予牢牢记住穆司卿交代给自己的话,他冷冷的看一眼女孩,不答应、不质问,甚至连一个字节的回复,都没有给出。
他绕过女孩,避开女孩指出的所有方向,可就在他握上门把手的那一瞬间,后脑勺含带后脖颈,乍然传出一阵刺痛。
不等感受清楚,疼痛的来源,具体来自哪里,他就豁然失去意识,直勾勾倒至瓷砖上。
“白瞎一副好皮囊,挺便宜了穆司卿。”女孩面庞红润,她藏好棒球棒,整张脸,不见一分伤心与恐惧。
她熟练且淡然自若的姿态,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暗暗说道一句:“收工”,随即,她吩咐人,要偷偷把少年带走。
昏迷以前,宋知予透过干净如崭新明镜的瓷砖地面,却是瞧见,寂静而诡谲的昏暗长廊之中,除了他,除了身穿民族长裙的女孩,还出现一位看不清脸的坡脚男性。
事态愈发复杂,每人都有一副棋局,也皆在身为下棋人的同时,被他人划分为“棋子”。
“我这边……”差不多搞定了,你带保镖,来二楼接我吧。
民族长裙的女孩,一边抬手,以棒球棒支撑身体,一边从裙子口袋中,摸出手机,快速拨打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