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难问:“你想你娘吗?”
蓝乡安淡淡地说:“想啊,可是又怎么想呢?”
苏小难说:“不是用脑子想么?”
蓝乡安望着洞外的雨帘说:“你不知道,我四岁母亲就死了。其实我和你一样。”
苏小难惊诧地说:“蓝夫人不是你母亲?”
蓝乡安说:“我是庶出,我母亲过世后,蓝夫人正好没有儿女,就将我抚养了,她对我胜似亲母,我一直将她当成亲母。”
苏小难安慰他说:“你别难过,我随口问问的。”
蓝乡安说:“不碍。”
晚上,苏小难打着哆嗦,两个人肩靠着肩睡着了,蓝乡安醒来许多次,将袍子的摆儿也撕了下来盖到她胸前。
这天傍晚,南京城上起初还是星云密布,苏女子叫紫竹去找苏小难,可是任是没有人影,她急得站不住坐不稳吃不下,心里慌乱,眼角含泪。
这时候蓝府的樊管家带了几个人来,进了东四厢就大声骂:“你这小妖精,将我家少爷拐哪儿去了。”
苏女子恭敬地出门迎客,解释说:“小女子长日在家,也正在寻我家小难呢。”
樊禺呵斥说:“你还狡辩,你家小野种成天不守规矩,将我家少爷带来带去,现在全城都找了个遍了,告诉你,他要出事了,你这贱命一起陪葬吧。家罚还是国罚?”
苏女子的心头涌上一种管教无方而深深自责的悲伤,说:“家罚是什么?国罚又是什么?”
樊禺说:“国罚就是去坐牢,家罚简单,跪到院子里祈求上天,盼少爷回来。”
苏女子凄然说:“只要能救少爷回来,我跪到死也行。”
樊禺说:“那好,你就期盼上天眷顾你吧。”
第13章莽山惊魂
苏女子被两个下人拉到正院,跪在地上,苏女子双手祈祷,哀求苍天能救少爷回来。
这时候天上生了乌云,竟然片刻间大雨滂沱,苏女子淌着泪水和雨水,趴在地上抽泣,她痛心小难和少爷的处境,更痛心小难的无知,犯了这天大的错误。
樊禺站在蓝夫人的房间,从窗外往外眺望,雨水越来越大,他说:“要不要让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