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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苏离不置可否的笑笑，意思是这是什么，我不懂。

红线摇摇头，指着前面一老一少道：&ldo;你怎么比我还孤陋寡闻这是杂耍的伶人，一会他还要翻跟头呢！&rdo;

&ldo;原来如此，受教了！&rdo;苏离在桌下朝红线拱了拱拳。

鼓匠已说完上节回顾，终于进到正题，大堂里异常安静，只有几个伙计颠颠穿梭。

自然没看着翻跟头，苏离不动声色瞥他一眼，后者佯作认真倾听状，只是面上微红。

&ldo;……于是观音大士去求西王母，终于洒下仙露一滴，这才得了贺仙贺宝两位公子……咱们直说这瑞大公子贺仙……他一岁便能出口成章，两岁便能断人吉凶啊……&rdo;这段说词不知颠来往复吧唧了多少遍，但每每说到这里，一众听客仍然群情激昂。

鼓匠也与时俱进，随时翻新，每每加点新鲜料子进去，因此这一段&ldo;善缘济仙露&rdo;听在红线耳中早已变了味道。

民间喜好编纂瑞家的事早有耳闻，只是没料到竟如火如荼至斯。四边茶客已经进入状态，时而感慨时而轻叹，苏离感受着群众的力量，心中不禁同情起红线来。

不如安慰两句吧，苏离这样想着扯开扇子看向桌对面，红线却不知何时已经走了，他回头责问小墨：&ldo;大胆！瑞公子何时走的？怎么不知会一声？&rdo;

小墨正听得入神，猛然被主子这么一喝，当即便要跪下请罪。

苏离折扇一挡，&ldo;准你站着回话。&rdo;

&ldo;奴……小的……小墨未曾留意，小墨该死！&rdo;

&ldo;算了！摆驾……&rdo;

红线这天回来得早，急冲冲就去找娘亲。

&ldo;娘，听说你与爹成亲后一直无子，直到吃了仙露才诞下我们？&rdo;

娘亲被问的一怔：&ldo;这话怎么说的？什么仙丹妙药还能变成娃娃了？&rdo;

&ldo;那就是没有这回事了……我还纳闷……观音大士哪能如此鸡婆……&rdo;红线喃喃自语。

娘亲又道：&ldo;不过当年的确有个游方的道人来过……赠了一颗药丸，也不是什么仙露……&rdo;

&ldo;那娘吃了吗？&rdo;

&ldo;我哪敢吃啊，黑乎乎的还有股子怪味，我接是接过来了，只是随手抛池子里去了。&rdo;娘亲得意说道。

原来如此……恐怕咱爹爱往池塘丢东西的毛病是从你这来的。

夜深人静，红线蹑手蹑脚绕到后院池塘，晚风送来缕缕荷香，红线坐在池边卷起裤脚。

他将脚丫探进水里，池水经过日光照耀不算很冷，但还是激得他一个哆嗦。

池水清浅，白足如藕，微微搅动便在水面泛起阵阵涟漪。随着双脚的搅动，原本浮在面上的几尾小鱼快速逃窜，不一会就撤了个干净。红线双脚继续动作，很快清澈的池水便被搅混，泥沙翻飞。

&ldo;出来，出来！快给本仙君出来！&rdo;红线一阵低呼。

一尾肥胖锦鲤这才从荷根深处偊偊而来。

红线眼疾手快一把攥住，锦鲤在他手中也不挣动，而是乖乖甩着尾巴。

红线把它平放地上，肥胖锦鲤化成了一个矮胖老儿，瑟瑟匍匐在红线脚前：&ldo;仙君饶命，小精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还望仙君明察&rdo;

&ldo;早就觉得这池子古怪，别家荷花俩月就败，我家荷花能开半年，这也太夸张了吧？&rdo;

&ldo;是，是，仙君说的是&rdo;

&ldo;哎？你怎么看出我身份的？&rdo;

鲤鱼精身子虽在发抖，嘴上却不含糊：&ldo;红线君的清辉一降生就沾染了池子，哪有不知之理？&rdo;

马屁拍得甚是受用，红线不禁和缓了语气：&ldo;哼，当年道人赠予我娘亲的丹丸想必被你吞了吧？&rdo;

&ldo;这……这……&rdo;确实被它吞了，但它没料到还带这么找后账的，鲤鱼精此时非常窘迫。

&ldo;吞就吞了吧，我总不能捏断你的仙根把它从你的仙魄里揪出来不是……当然了，虽然等我回复仙阶以后还是可以的……&rdo;

鲤鱼精汗如雨下，身子已经贴在了地上，恨不能立刻减肥变身成为平鱼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