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吃了药催产对不对?”杜夫人也不是傻子,皇后对藏玉殿不算热切,但明面上也保持客气,哪里会是那天那个样子,刀子专门往伤口上戳,陛下也没反应。
显然他们都知道。
她恨得又忍不住拧一下杜玉珍,“你还有脸哭,我怎么生了你这个蠢货。”
“原瞧着长进些,竟是越来越蠢。”
“你不该对容嫔动手,既然敢动手宁愿梗着脖子认了,也不该想着用肚子里的孩子来逃避罪责。”
“你爹是陛下的亲舅舅,他在一日,陛下就会容忍你一日,若非这个身份,你进宫做的桩桩件件早够你死几百回了。”杜夫人气的胸口上不来气。“你的孩子就是你另外一个依仗,为了害别人的孩子结果害了自己的孩子。”
“猪都没你蠢。”
“我不管你,管也管不着,你就作死吧,大不了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算我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准定要用眼泪来还。”杜夫人不想再说,心灰意冷出宫去。
杜玉珍坐在床上哭,她也后悔,但是后悔有什么用,她的孩子已经死了。
亓肇到藏玉殿来看她,杜玉珍啜泣,“我就这么一次坏心,就要得到这么严重的惩罚吗?别人也害人,别人怎么没有惩罚。”
“别想了。”亓肇看着她,再没有当初的心疼怜惜,只有满满的无奈,“就让它过去吧。”
“怎么过去?”杜玉珍喊道,“我怀了八个月的孩子,他在我肚子里一点点长大,他那么好动,醒来就踢我,陛下也曾摸到不是吗?为什么陛下死了一个孩子一点都不难过,那是陛下的孩子呀。”
“我知道了,我的孩子只有我一个娘,陛下却有其他的孩子,有二皇子,三皇子,陛下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为了我的孩子伤心。”
“你说这个话没有依据。”亓肇看她,“朕要如何伤心才能算伤心,朕亲自誊写地藏经,送到他身边,和太后平王力争,想要给他一个名字,一个排序,不至于孤零零的走,日后再无痕迹。”
“朕还要如何做你才满意?”
“你让容嫔的孩子下去陪他好不好?”杜玉珍把着他,“就他一个人,我不要求别的,以后我也会放过容嫔,只要让她的孩子下去陪我们的孩子,不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上路。”
“你疯了?”亓肇甩开她。
“为什么不可以?”杜玉珍只要想到她的孩子死了容嫔的孩子还好好活着她就要疯了,凭什么。
“不是说二皇子身体也不好吗?反正要死的,早点死不好吗?”
“朕看你是魔怔了。”亓肇厌烦,“阿竹身上查出佩戴过刺激早产的药物,朕替你瞒下,不欲发作,没想到你越来越疯。”
“朕的机会不是无限次的,你若再谋害皇嗣,朕一定会从严处理。”
“我谋害谁了?”杜玉珍失态大喊,“真正被谋害的只有我的孩子,为什么还要怪我。”
“你说爱我疼我,让我进宫,你就是这么爱我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