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仆妇立刻上前,拖起执墨便走。
执墨挣扎哭喊,濒死求饶:“主子不要啊,不要啊,主子,主子,主子我错了,奴婢错了……”
惨烈的叫喊声音渐渐远去。
姜嬉站在原地,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日光碎影投落在她脸上,衬得她脸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半晌,她睁开眼,杏眸通红,却未置一词。
室内重归于寂,仿佛阳光落到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精致的烟云纹路檀木锦盒安安静静地躺在案上,带着些许古朴的静谧。
姜嬉伸出手,轻轻从锦盒上抚过。
回想起方才种种,她一个眼神,皇叔便懂了她的意思。
只一句话,便将将把衍王摘了出去。
他知道她想做什么。
素手轻颤。
她强强压下。
心头如压下了千斤重鼎一般,全然喘不过气来。
目光落到锦盒上。
是了,她还欠皇叔一礼。
想了想,姜嬉取过那锦盒,道:“劳烦嬷嬷,帮我取支梨花木来吧。”
陶嬷嬷一顿,道:“姐儿要什么样大小的?”
姜嬉道:“便同这簪子一般大便好。”
姜嬉花了几日时间,没日没夜地用梨花木打磨成一把银簪。
簪尾细细刻了朵简单的梨花样云纹。
她取了防腐的桐花油,把此簪泡了一遍又一遍。
眼下,姜嬉正在泡最后一遍。
她封了桐花油坛,静了手。
陶嬷嬷来把油坛抱下桌去,外头抱画就进来了。
这簪子今日午后便可算大功告成。
姜嬉有意要请皇叔过府宴饮,顺带把这礼物送上,聊表此来种种感激之情。
她点了抱画过来,道:“你去隔壁夜园递个帖子,请厌夜王今日晚过府用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