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
单青山道:“你看看你能不能填一些,郡主喜欢的。”
携书一下子警觉起来。
方才主子要她这几日跟踪执墨,想来应当是府上发生了什么大事。
恰恰现在,隔壁院子里的厌夜王手下又来打听主子的消息,这其间怕不会有什么联系。
她慌忙把本子塞回单青山怀里,烫手山芋似的。
“你无端打听我们主子的喜好干什么?”
单青山被他问住,讷讷道:“是啊,干啥呢?”
主子这是干啥呢?
他组织了半晌语言,最后也不为难自己和携书了,一兜手把册子揣回怀里。
携书在原地站着,抬着头,与他面面相觑。
“单大人请回吧,改日等我们主子精神头好些了再来。”
单青山在她的逼视下,不得不往回走。
他踏出郡主府的时候,有辆青布马车停在郡主府门前。
他只稍站了一会儿,便见一个束着玉冠的脑袋从帘里弹出来,而后单青山看清了他的容貌——
不是步怀敦又是谁?
步怀敦看见单青山,也颇感意外。
他抱拳鞠了一躬,说话慢条斯理,温温润润。
“草民步怀敦见过单大人。”
礼数十分周全。
单青山回礼,稍寒暄问候了几句,携书便迎了步怀敦进去。
“郡主常念着二公子在客栈不方便,叫婢子们抓紧收拾廊院,要二公子安心住下,好好准备科考……”
携书若隐若现的声音渐渐远去。
单青山一顿,随即拔腿回了夜园。
“主子!主子!大事不好!”
然而这回顾煊不在。
顾煊独自上了街。
他着玄衣戴金冠,身材修长笔挺。
一张脸皎如玉树,一双凤眼又显得血性勾人。
克制与狠戾碰撞出令人血脉偾张的魅力,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顾煊已然对这样的目光汇聚免疫了。
他视若无睹,径直走进了京城最大的一家金玉坊。
那店掌柜的一见来人气度,便知非富即贵,当即从柜台后面迎出来。
顾煊从腰间掏出一柄断截的玉簪。
“能复原吗?”
店掌柜恭敬地伸出双手接过,捏在手上,逆着光眯着眼观察。
“这玉,上好的和田白玉啊。”
他把玉簪放回手心,仔细查看断截面,点点头道:“截面尚算整齐,只要磨平了,放个银套衔接起来便可。”